而之後的事情,就像她說的那樣。
只是,也不止是那樣。
他父親為了讓劇團運營下去欠了很多錢,再加上他的手術費以及醫『藥』費,對於一個剛畢業的人來說,那簡直是天文數字。
所以,他的經紀合約,並不是她所謂的八年,而是二十年,條件就是公司幫他還清劇團欠的錢,與他父親的手術費。
只是,後來的事情,是誰也沒想到的。
公司跟藝人簽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而關泓對於他現在的經紀公司來說顯然是個例外,再加上後來鄭銘的有意針對,誰還會為了他這樣一個人去得罪在影視傳媒界隻手遮天的鄭家?
現在,他的狀況,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只是曾經公司幫他還的錢,現在他要一分不少的還給公司。
所以,解約這種事情,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且不說有沒有經紀公司願意籤他,單是違約費他都負擔不起。
還不如就像這樣,至少,能周全他現在的生活。
而在這樣無盡的折磨中生活久了,很多事情他不敢想,便漸漸都忘了。
老實說,她的樣子跟之前真的沒多大差別,也有可能是長大了,眉宇間少了當初的稚嫩與生澀,眼睛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似的。
自然,也多了很多平和與淡漠。
安靜的,平緩的,卻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
關泓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又忍不住垂眸低聲笑著,緩聲道:“其實這些年,一直都希望能再次見到你,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形式再見。”
“這種方式,很奇怪嗎?”陸寶兒漫不經心的揚唇笑著。
“不奇怪。”關泓笑著搖頭,卻很快又道:“還以為會更特別一些,比如忽然有一天我聲名鵲起,重新把劇團組建起來,世界巡演的時候,某個國家,某個城市,謝幕之後,現場的觀眾都散了,只有你還坐在臺下。”
陸寶兒眉心微蹙,無語的笑著抽了抽嘴角,嫌棄道:“這樣難道不更奇怪嗎?”
關泓忍不住笑了:“可這是你自己說的。”
陸寶兒眉心的起伏越發明顯,柔婉的明眸裡堆疊著些許不可思議:“我還能說出這麼矯情的話嗎?”
關泓低聲笑著:“確實如此。”
陸寶兒:“……”
好吧。
畢竟那個時候,她哪怕是相信天會塌下來,也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變成如今這樣一個人。
而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安安靜靜的,不去碰,就一切還好,但只要一觸碰到一些邊邊角角,就總覺得連呼吸都是刻骨銘心一般的疼。
關泓從來都不是喜形於『色』的人,話也很少,但知道她是她,總覺得有很多話要說一樣。
他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故人久別重逢的欣喜與悸動,然而想到這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故人?
有像他們這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故人嗎?
陸寶兒……
他默默的,在心裡,百轉千回的念著她的名字。
原來,她的名字,這樣簡單直白。
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的疼愛的寶貝嗎?也難怪她會是那樣一個驕傲任『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