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陸司言是看過的。
關泓雖然在這一單元裡的戲份比重很大,但存在感卻不是很強。
陸司言不懂戲劇表演。
但,有個人曾經說過,每場戲,每個角『色』都該有他的存在價值,並且,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
比如衛彥之於沈明佳。
按照原本的劇本來或許沒錯,但站在那裡的卻可以是任何人。
他們的確沒改詞,但卻換了一種情緒來表現人物,看來起來一字未改,但帶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說,許痕為難了。
讓這場戲過,就意味著他要額外花費時間整理劇本,雖然不會有很大變動,但從頭到尾理一遍,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但那些,都跟陸司言沒關係啊,又不是他改。
畢竟,戲如人生,沒誰希望自己永遠是個過客。
衛彥不是,他就更不是了。
陸司言請吃飯,幾乎沒誰會說不去,即便許痕跟他有些不對付,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陸司言這種級別。
但陸寶兒現在就只想回家睡覺。
於是,在化妝室卸妝的時候給陸司言發了條簡訊。
言簡意賅:我不去。
很快,陸司言回覆,一個字,恩,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陸寶兒:“……”要不要這麼簡潔明瞭!
很不爽。
但,算了。
反正她也只是通知他一聲,他回不回覆,同不同意都不是她在意的,為什麼管他說了什麼?
卸好妝,換了自己的衣服出去,卻正好碰見從另一個化妝室出來的關泓。
陸寶兒笑著跟他打招呼:“關泓老師。”
“恩。”關泓看著她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停車場的方向:“他們好像都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那你怎麼也在?
當然,陸寶兒也只是心裡那麼想,嘴上還是如實道:“我跟陸先生說了,我不去。”
關泓有一瞬間遲疑,隨即,蹙眉問道:“你好像……沒別的通告啊。”
“額……”
怎麼辦?
跟陸司言可以直接說不去,跟關泓……怎麼也要有個像樣的理由吧?
然而,見她一臉為難,關泓揚唇笑道:“沒關係,私事的話,的確也不是我能過問的。”
“額……呵呵。”陸寶兒悻悻的笑著。
私事倒算不上,但著急回家睡覺這話,實在也不好說出口啊。
“要一起走嗎?”關泓說著,緊接著又笑著補充了一句:“從這裡到停車場。”
陸寶兒略有遲疑,不過很快,忙笑著點頭:“當然。”
“那走吧。”
“好。”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朝停車場走去,誰也沒說什麼,陸寶兒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清冷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陸寶兒幼稚的像個孩子,每一步都踩在他影子上,以至於他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直接撞到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