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言有一米九的樣子,陸寶兒一米七,穿著他的外套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身形,再加上圍巾跟帽子,裡裡外外的裹得跟粽子似的,怕就是親媽站她跟前都未見得能看得出來是她。
所以陸司言才把帽子給她帶上,陸寶兒便直接伸手拿掉:“人家喬裝打扮至少還能『露』個眼睛,你倒好,直接連眼睛都不『露』了。像那樣低著頭就只能看見眼前的那一小塊地方,走路都不方便。”
再說了:“來的時候都沒這麼大張旗鼓的折騰,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看見?”
像陸司言這種在華國有著那樣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過的隱秘而低調也少不了被人時刻緊盯著,不想公開婚姻狀況其實也是為了避免麻煩,否則天天一重新整理聞報紙看到的都是自己的私生活被各式各樣的人評頭論足,那還不得鬧心死?
可,說起來,這就是陸司言的不對了。
想跟她撇清關係,又總是耐不住『性』子跟她正常相處。
這天底下即便有那麼好的事情也不可能都讓他一個人佔全了吧?
然而陸司言卻絲毫不在意她說什麼或者是樂意不樂意,伸手將她摘下來的帽子拿到手裡又重新給她戴上:“小心一點總沒錯的,我想,你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是不是?”
他聲音沉穩低沉,又如清泉一般悅耳,緩緩的,帶著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陸寶兒:“……”默不作聲的任由陸司言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沒什麼好說的,再加上,在這些事情上,她素來就是這麼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陸司言願意放軟了聲音哄她,她也實在找不到非得跟他過不去的理由。
畢竟,她不單單是不想叫人知道她跟陸司言有關係,最好是從一開始就真的沒關係,只是事情發展難免有些不在她控制之內,她也只好像現在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了。
所以即便很不情願,她還是願意由著陸司言,不過心裡還是不服氣:“要這麼怕被人看見我跟你在一起,為什麼非帶我過來?在商場我跟著你朋友解釋清楚之後你就該順勢叫我走的好嗎?”
只是她才剛說完,陸司言便輕笑著接了一句:“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怕被人看見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不能只跟我在一起。”
“這有什麼區別……”
陸司言伸手將罩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釦子扣好,漫不經心的抬眼看向她,溫柔清雋的眸『色』流連著淡淡的光澤。
陸寶兒牽了牽嘴角,無聲的笑著。
有什麼區別?
那區別可就大了。
就比如說今天的事情,明面上他是去集團旗下產業查賬,卓一然雖然出現的莫名其妙,但以他的『性』格來看其實也是合情合理,陸寶兒則是湊巧出現在商場裡,與陸司言而言陸寶兒是他們商場處理不妥善怠慢了的顧客,與卓一然,她則是恰好可以讓他禍水東引的藉口。
所以,不是不能與他同時出現,而是要把所有的必然轉化為無關緊要的偶然,最好是什麼事情看起來都是跟他沒關係。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可陸司言偏偏都要握在手裡。
陸寶兒也是見過貪心的。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怕是陸司言遲早有一天會栽在他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