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會這麼說，宋淮也從未打算否認。
清雋的眉眼裡斂去了七分警惕與戒備，莫名的多了幾分真誠：“這話我也就敢在陸先生面前說了。”說著，稍稍正了正身子，才接著道：“換個別的死法我或許還會相信，但絕對不可能是淹死的！”
陸司言眉心擰了擰，語氣捎帶著幾分疑『惑』：“宋先生的意思是，林小姐熟知水『性』？”
“那倒不是。”宋淮舒緩了一口氣，眼眸微眯，輕笑了一聲道：“《莊子·人世間》裡不是有一句嗎？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像星辰那種見個水池子都繞著走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是死於失足落水。”
“也未見得是失足吧？”陸司言斂著眉眼，沉『吟』片刻，緩聲道：“其實事情的起因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家族利益，宋先生難道就沒想過，也有可能是有人希望她死呢？”
宋淮嘴角牽了牽，沒接話。
對於陸司言，他到底還是有所隱瞞。
自然，陸司言也都心知肚明，見他不說話，舒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宋先生這次回國打算在國內呆多久？如果時間合適的話，不如挑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畢竟那些都是宋家跟林家的事情，他倒不是不可以說，只是言多必失這個道理，沒人比陸司言更明白。
“不了，英國那邊還一堆事情沒忙完，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宋淮說的直接。
陸司言嘴角揚了揚，輕笑著點頭：“也是。”
然而很快，宋淮又接著道：“其實今天過來也是有事情想請陸先生幫忙？”
陸司言眉心微蹙，不過很快，清閒的笑著：“宋先生不妨直說，如果我能幫到的話，一定不會推辭。”
“一個小忙而已，想來也不會太為難陸先生。”宋淮嘴角微揚，從手邊的資料夾裡抽出一份資料遞到陸司言跟前：“星辰的媽媽，也就是鄭阿姨，很小的時候被一對夫妻收養，據說關係還不錯。”
陸司言眉心不由自主的擰著，將宋淮遞過來的資料接到手中，視線落在上面，赫然是關於樊忱的資料。
宋淮落在陸司言臉上好一會兒，見他也沒什麼多餘的情緒，顯然有些明知故問了：“這位樊先生，陸先生應該很熟悉了吧？”
陸司言嘴角牽了牽，漫不經心的將手裡的資料放在茶几上，眉眼微微斂著，語氣一如既往的清緩淡然，聽不出別的什麼情緒：“宋先生都已經查清楚了，我跟他熟不熟的，您還用特別問我嗎？”
“也的確是我多此一舉了。”宋淮閒笑著，像是再跟陸司言說，又好像是不確定的自言自語：“樊先生應該是星辰的……表哥？”
陸司言沒接話。
鄭敏曾被樊忱的爺爺『奶』『奶』收養，即便後來又被鄭家要回去，與樊忱他們一家的關係依舊沒斷，說是她表哥，也的確沒什麼錯。
宋淮見陸司言不說話，眼眸微眯，隨即又將話題轉移到陸司言身上：“樊先生跟星辰的關係，陸先生不知道？”
陸司言沉默了一會兒，繼而笑著搖頭否認，然後才解釋道：“我跟樊忱只是朋友，而且，明面上鄭阿姨是鄭家的小女兒，再說了，又是那麼久的陳年往事了，他沒跟我說過，我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們家的家事。”
宋淮也只是笑了笑，這才轉移話題：“樊先生是陸先生的私人律師，想來業務能力一定很好，我手上有個案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律師，所以想請陸先生幫忙引薦引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