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鋒默默站立,一把大鬍子右眼下兩寸長的刀疤在夜色裡顯得尤為猙獰。周衛極這時來找他,定有大事。
“無鋒,我明日有緊急之事,必須出門。”周衛極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弟兄,“我不在,大哥、你二嫂以及孩子們的日夜安危,就拜託你了。”
此事事關重擔,周衛極無法說明白,雖說北溝村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他仍不放心,很不放心。
刀無鋒毫不猶豫的點頭,“二哥放心吧。”
“若是有武功高手來敵,先去尋在義學教書的雷天澤,再不成就找孟夫子身邊的於伯幫忙。”
刀無鋒毫無意外的點頭,於伯是高手,周衛極知道,他也知道,雖然他深藏不露,但絕對在他們之上。
憑什麼這樣以為?就是因為他們的動作皆難逃於伯的觀察和視線,這是一種天生的直覺。
第二日,周衛極便拉了黑子,快馬加鞭趕往東平李金剛之處,他現在只能信任的就是這些邊關一起征戰幾十載的弟兄們。
只他一人一馬,速度是極快的,到了東平時,他已是滿身的風霜,很快站在李金剛面前。
李金剛見了他,十分詫異,“衛極,你不是剛剛成親在家麼,怎得跑到這裡來?莫不是你的小媳婦不要你了?”
周衛極也不說話,關緊門窗後,認真看著李金剛,“你且告訴我,戰王現在到了哪裡?”
李金剛也嚴肅下來,又仔細檢查門窗後才說,“某也不知,出了何事?”
周衛極言之鑿鑿。“我得到一個訊息,來源李大哥且不必管,兩月之後,九月初時,戰王戰王率領百名紅衣親衛,戰死於南部福州大海之岸!戰王臨死之前只說了一句,南轅北轍。小心梅縣藍家!”
李金剛瞪大眼睛。雙目欲裂,“衛極,此事開不得玩笑!”
周衛極跳起來。抓住他的衣領,“你覺得,我大老遠地跑來,是跟你開玩笑的?!李大哥。你且說啊!”
李金剛大口喘氣,“你容我冷靜冷靜。”
兩人沉默不語。李金剛看似粗枝大葉,卻也是心思極細的。既然周衛極為此跑來找他,定有緣故,他不說他也就不問。
多年征戰的弟兄。他信他!
“王爺確實是有皇命在身,去福州,但是他們什麼時候隱身在哪裡。我卻不得而知了。”
周衛極點頭,兩月。時間應該來得及。
“李大哥,福州之地,現在是何人把手?”
李金剛想了想,搖頭,“我且去查查。”
說罷,他出門而去,周衛極坐在屋內冷靜下來,喝了口茶水等著。
待李金剛回來時,也喝了口茶,面色漸安,“福州把守武官乃是個新晉小官,不是什麼人物。不過在福州不遠的建州,廂軍指揮使咱們倒是認得。”
“哪個?”
“他名叫曹山,以前曾跟在我麾下效力,不過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人事多遷,不敢說當不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