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容易暴露目標,再者刀子還在考核期,他這個年紀的小屁孩思想不夠穩定。
在蔣幹生的再三示意下,丁小虎答應帶著刀子暫留在鴻運棋牌室。
“憑什麼不讓我們去?我知道那個賊老鼠怎麼想的。”
刀子氣鼓鼓地坐在門檻上。
可能是小時候跟著狼群生活過一段時間,丁小虎發現,但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刀子就喜歡坐在低矮的地方陷入沉思。
“你現在不是還沒有透過考核期嗎?蔣叔的決定是正確的。”
為了讓刀子心情好一些,丁小虎說明天一早帶他去旮旯村摘七星草,順帶想辦法跟虎妞姐聯絡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迴轉清江市了。
好不容易把他勸睡,第二天丁小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蔣幹生和李斷眉早就走了。
揉了揉眼睛,屋頂上噼裡啪啦的,雨勢一點兒都沒有見小。丁小虎點開手機看時間,發現剛剛四點多鐘,做了一晚上噩夢,感情才睡了一個多小時。
刀子倒是睡得安穩,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肚臍眼露在外面,身上的被子全被他踢踏到地上去了。
“小屁孩,還敢跟老子肩並肩。”
丁小虎笑著從鼻孔裡出了一口氣,下來給刀子蓋上被子接著睡。
迷迷糊糊,正準備醞釀個美夢,手機忽然響了。
“喂小虎哥,終於聯絡上你了。無量壽佛,這麼大的雨,中巴車停掉啦,你讓貧道和無慾道長怎麼去清江市送貨?”
是柳金水的聲音,這傢伙跟他的結拜大哥鄭家老三迷上了煉丹修道,成天以貧道和道長自居。
難得這兩個小子這麼有恆心,丁小虎心裡面感覺熱乎乎的。不知道這麼大的雨,他們怎麼趕到黃泥鎮的?就衝著這份決心,月底跟嫂子說一下,給二人漲幾級工資。
“金水啊,我在鴻運棋牌室。你跟鄭強怎麼來的?來鴻運棋牌室碰了頭再想辦法。”
為了表示對勞動者的敬仰,丁小虎特地坐起來,端端正正地跟柳金水說話。
“小虎哥,拜託你喊我無念道長行不行?鴻運棋牌室貧道是不會去的,你想見我和無慾道長,自己到中巴車站來。”
柳金水的聲音有點兒抖,大山裡就是這樣,馬上就要中秋節了,下了這麼大的雨,氣溫低得不是一點兩點。
“你們怎麼過來的?村裡還好吧?”丁小虎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柳金水的電話猛地被人搶了過去,電話那頭傳來範思思的嬌吼聲:“兔崽子,為了七星草,沒把姑奶奶凍死。你倒好,躺在床上睡大覺也不通知一聲。”
“虎妞姐我不知道,我……我馬上過來。”
嚇得丁小虎直接跳到地上,連襪子都沒有來得及穿,胡亂套了雙鞋子,跳上皮卡車,往黃泥鎮汽車站猛趕。
黃泥鎮汽車站的門口停了輛二輪摩托車,不是範思思的復古小越野,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猛鷙么九零。
摩托車的後座上綁著一大捆七星草,雨水落在草堆上,將七星草的葉子衝得油光鋥亮。
虎妞在車站大門口的屋簷下來回踱步,鄭強和柳金水盤膝坐在地上,正在研習神農心經。
丁小虎推開車門,直接跳到臺階上:“虎妞姐,你咋來了?這麼大的雨,要注意身體的呀。”
“注意你個頭。”範思思抬手一個大頭皮,抽得丁小虎原地轉了兩個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