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虎大驚:
他和範德彪躲到偏僻處說的話,李斷眉和刀子坐在皮卡車裡,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雨,他是怎麼聽得見的?
李伯伯不會是在誑我吧?
望著滿臉疑惑的丁小虎,李斷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四十年前,李伯伯遇到個姓蔣的賒刀人,跟著他學了些看人說話的本領。”
“李伯伯您會唇語?”丁小虎大喜。
對於李斷眉提到的賒刀人,丁小虎並沒有特別在意。
因為過度喜悅,他的音量陡然變大,嚇得正在熟睡中的刀子渾身一震,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在了丁小虎的肩膀上。
幸虧丁小虎反應快,加上刀子的手指並沒有發力,要不然皮卡車極有可能滑落懸崖。
“你們年輕人吶,就知道一驚一乍的,想嚇死老頭子不成?”李斷眉沉著臉罵了一句。
丁小虎拍開刀子的手,順勢撓了撓後腦勺,笑嘻嘻地說:“嘻嘻嘻,薑還是老的辣,跟老爺子比,我和刀子差得遠呢。”
隨即他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話鋒一轉問道:“李伯伯,您剛才說有什麼麻煩儘管對您開口是不是?”
“瓜娃子,到了這個份兒上,還來套老頭子的話?”李斷眉佯裝怒道。
“好吧,李伯伯我帶您去黃泥鎮上見個人,見到他之後,再看這個麻煩能不能告訴您。”
丁小虎賣了個關子,皮卡車拐向去往黃泥鎮的路口。
這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多鐘,青石大街上冷冷清清。武康石的三聯門牌坊象黑巨人似的聳·立在鎮子口的主幹道上。
皮卡車直接停到鴻運棋牌室的大門口,丁小虎躥進邊上的小巷子叩打門環。
“三叔三叔,我是小虎,快點開門。”
雨太大了,足足過了五分多鐘,鼠須漢子老蔣撐著傘過來開門,他說豹哥出遠門了,為了籌集資金的事。
“遭了,怎麼這個時候出遠門?蔣叔你知道三叔他往哪裡去了嗎?”丁小虎問。
鼠須漢子的警覺性相當高,綠豆眼滴溜溜亂轉,隔著厚重的青磚牆聽了聽,問丁小虎是不是帶了兩個陌生人來?
丁小虎閃入門內,他站到避雨廊底下抹了把臉說:“是黑松林的李伯伯和花田峪的刀子兄弟,李伯伯靠得住,刀子是三叔正在發展中的物件。”
“那也不能大意。”鼠須漢子老蔣趴在丁小虎的耳朵邊上輕輕地告訴他,說豹哥為了低溫線圈的事情好幾天沒閤眼,昨天晚上接到可靠訊息,過幾天有個牌九大賽要在雲鼎山莊舉行,他去牌九大賽上撈點本錢回來。
“雲鼎山莊在哪裡?牌九大賽不是賭博的嗎?”丁小虎的眉毛擰成了結。
他聽左青青說過,前幾年她陪豹哥去拉斯維加斯贏了不少錢,超級能源研發基地的好多裝置就是用贏來的錢置辦的。
為了那些錢,她和豹哥的命差一點斷送在異國他鄉。
怎麼又要以身犯險?牌九大賽這四個字,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老蔣嘆了口氣:“還能有什麼辦法?禾博士前天晚上飛鴿傳書,只有低溫線圈到位,研究專案才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可能。雲鼎山莊馳名全世界,即便在金融風暴期間,他們的股票市值始終立於不敗之地。豹哥就是想去那裡碰碰運氣,不到萬不得已,誰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亞洲第二大賭場位於雲鼎山莊,世界各地的鉅商富賈跑去大馬度假,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博點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