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鋼管子上焊了個飛碟似的小扁鍋子,扁鍋子上面掏了六個洞,洞裡面裝了六個小鹿角似的杆子。
材料應該是不鏽鋼,丁小虎對工程材料方面沒有研究。
“這些都是啥玩意兒?搭上了五隻紅眼巨雕的性命,不會是想給我們安裝衛星電話的吧?”
範德彪拿著那套小玩意兒,在手裡面翻來覆去看了一分多鐘,還是看不出裡面到底藏著什麼蹊蹺。
具體是什麼東西,青牛居主也不知道。她們巡視到百丈崖的時候,紅眼巨雕突然發動襲擊。後果是五隻紅眼巨雕逃掉一隻,其餘四個被青牛居主一刀斃命。
“逃掉的那個往哪個方向去了?”
丁小虎警覺地問道。
這件事情絕對沒有範德彪說的那麼簡單,紅眼巨雕是黑木公司的僱傭兵,個頂個都是戰場上的好手。白頭鷹國花費那麼大的代價僱傭他們來華夏國作戰,不可能只是想在百丈崖上安插幾枚天線而已。
但是有些話他不能多說,超級能源研發基地的知情者越少越好。
“往青口鎮東南邊去的。”蓴菜指著東南方向說道。
“東南方向?”丁小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青口鎮的東南方向是黃泥鎮,上午即將往花田峪趕,即將進入青口鎮地界的時候遇到過鮑夫曼。
這個鮑夫曼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在青口鎮上住了將近二十年,僅僅是個販賣農藥的國際商人嗎?
“怎麼?小虎哥你發現什麼了?”範德彪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之後,用袖子抹了抹嘴巴。
這傢伙皮糙肉厚,身子骨壯得跟頭大水牛似的,一點兒都不在乎渾身溼透的衣衫。
聽到範德彪這麼問,青牛居主的目光“唰”的掃射過來。跟她的目光陡然交接,丁小虎感覺心神一蕩。
好犀利的眼神。
透過古銀面具,青牛居主的眼眸清澈似水。但是在這片明淨的水面下,似乎有兩股刀鋒般的寒光即將破水而出。
收斂心神,丁小虎笑了笑說:“早上過來的時候,在青口鎮東南面碰到鮑夫曼了。”
“你說寡·婦溝西南角的那道斷崖子啊?鮑夫曼經常去那兒越野,他說要參加什麼勞什子山地越野賽啥的。真不明白這幫傢伙怎麼想的,每次爬山回來就要換四條輪胎。他那臺悍馬車的輪胎死貴,這傢伙賣農藥賺的錢都花在那臺大悍馬上了。”
範德彪眉飛色舞地介紹起來。
他曾經問過鮑夫曼:好好的路不走,為什麼非要把汽車往山頂上開?鮑夫曼聳了聳肩,給範德彪吟誦了一手杜老夫子寫的望月詩。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丁小虎的眼睛擰成了一條線,陰冷的聲音嚇得範德彪差點把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嗆到鼻子裡。
“小虎哥,你看起來怪怪的。”範德彪扶住茶碗一本正經地問。
青牛居主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丁小虎。
丁小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不是我看起來怪怪的,是鮑夫曼和紅眼巨雕們看起來怪怪的。”
範德彪當時就站起來了:“怎麼?你懷疑鮑夫曼就是紅眼巨雕?”
鮑夫曼在範德彪年幼時幫助過他,範德彪對這個西洋人的印象一直很好。但是丁小虎已經好幾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他對鮑夫曼的懷疑,他覺得丁小虎的這種念頭非常不近情理。
青牛居主很少下山,對鮑夫曼不瞭解,所以青牛石居的人沒有參與討論,她和在場的侍女們齊刷刷地望著丁小虎。
丁小虎點了點頭,再一次在心裡面肯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他說:“德彪你別大驚小怪,雖然我不敢肯定鮑夫曼就是紅眼巨雕,但是他跟紅眼巨雕絕對脫不開干係。”
從丁小虎臉上的神色來看,不像在說著玩,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範德彪臉上的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