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能破釜沉舟。
吩咐侍女們拉上雙層紗帳,將石居主人所處的石榻遮掩得嚴嚴實實。這麼一來,隔著紗帳基本上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丁小虎問蓴菜要來幾塊黑布,他自己率先蒙上眼睛,然後讓蓴菜和茭白也把眼睛蒙上,坐到紗帳裡去。
由她們倆負責解開石居主人的面具,協助完成引血接血工作。
說起青牛石居,八位青衫侍女的名字別具一格。她們以句吳水八仙為名,分別叫做蓴菜、茭白、塘藕、菱角、芡實、水芹、慈姑和荸薺。
蓴菜和茭白是石居主人的近身侍衛,在水八仙侍女中間的地位最高。就是先前攔住丁小虎的那兩名青衫女子,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紀,雪膚花容,好像從畫兒裡走出來的神仙姐姐。
蓴菜和茭白坐進紗帳之後,另外兩名叫做塘藕和菱角的侍女立馬補位,侍立到丁小虎身邊。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個青衫女子看上去謙卑有禮,實際上是在監視丁小虎的一舉一動。
說白了,就是擋在最前沿,防止他偷看紗帳裡面的情況。
剛進石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蓴菜和茭白的身影,在丁小虎準備揭開石居主人面具的時候,她們倆突然出現。
單以動作的敏捷程度來看,青牛石居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開始吧,蓴菜姐姐請你解開居主面具。”
丁小虎背對著石居主人,盤膝坐在石榻邊的凳子上。
剛剛擁有的診療本領不能用了,只能迴歸到最原始的狀態。
就在蓴菜說了聲“好”的時候,丁小虎的右手往紗帳裡一探。
食指飛快地在石居主人的額頭上敲了幾下,然後抵住她的眉心,運起神農真氣低喝道:“七星歸位,陰陽立斷。”
將食指感知到的位置牢記於心,緊接著金風微動,一根金針準確無誤地插·入石居主人的印堂大穴。
耳邊就聽到“嗞嗞嗞”的聲音不絕於耳,約莫過了半分多鐘,嗞嗞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託著土陶碗的侍女茭白感覺到掌心微微一震,一絲血線從金針尾部的針孔裡疾射而出,繞著土陶碗的碗底繞了個圈兒。
丁小虎右手輕掃,將金針納入青囊,右手掌心貼住茭白背心上的靈臺穴,一股柔柔的神農真氣渡入茭白體內。
小丫頭舒服得不得了,渾身懶洋洋的,好像遊弋在無邊無際的春天花海里。
塘藕和菱角則是輕輕地“咦”了一聲,範德彪閉著眼睛問:“好了嗎小虎哥?毒素逼出來了沒有?”
撤回手掌,丁小虎並沒有急於回答範德彪的問話。
他從茭白手裡拿過土陶碗,望著陶碗裡凝而不亂的血線微微點了點頭:“好了,面具可以戴上去了。”
“怎麼樣?”聽到封禁解除,範德彪立馬跑了過來。
“毒素已除,等我休息一下,給她推血過宮就能大功告成。”
丁小虎問菱角要了只黑色的棉布袋子和幾張油紙,隨後從土陶碗裡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根血線,先用油紙包好,這才放到袋子裡去紮緊袋口。
“這就是害死人的毒素?還留著它做什麼呀?”範德彪問。
舉著棉布袋子,在範德彪面前輕輕一晃,丁小虎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啊?可別小看了這根血線,等我拿回去稍作加工,賣個千把萬塊錢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