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鵪鶉是大青山裡特有的品種,跟菜市場裡供人食用的鵪鶉大不相同。
一般的鵪鶉生活在平原、丘陵或者沼澤、湖泊、溪流邊上的草叢裡,這些鵪鶉不擅長飛翔,通常在灌木叢底下的淺土層裡築巢造窩。
布里鵪鶉的窩築在烏棗樹上,而且飛翔的本領不在燕子之下。
有好事者曾經做過大量試驗,他們在布里鵪鶉身上植入跟蹤晶片,測量並記錄這些鳥的生活軌跡。
得出來的資料驚世駭俗。
被植入晶片的布里鵪鶉在一年之內往返數萬公里,它們在秋天飛越太平洋去阿拉斯加海邊覓偶交配,然後在春天返回到大青山產卵。
年復一年,至死方休,這是布里鵪鶉最大的特性。
藥王心經裡明確記載著布里鵪鶉的藥性,取布里鵪鶉鳥蛋裡的蛋清,和黃秋草合在一起搗爛後熬成薄片粥,每天五頓,連服七天可以將苗山血蠱聚攏到一處。
但是丁小虎不想這麼麻煩,既然有了徐福丹爐和八重天的神農真氣,他想換個簡單的法子試試。
於是他招了招手,讓王鐵頭拿了幾隻蒲團過來,當著黃葉道人的面,在院子裡開爐煉丹。
黃葉道人聽說丁小虎要啟用徐福丹爐,兩顆賊眼珠子恨不得象螃蟹那樣從眼眶裡彈出來。
自打從落霞谷搶走徐福丹爐,賊老道天天躲在房間裡煉丹。白白浪費掉不少名貴藥材,一顆丹丸都沒有煉成。
打量著黃葉道人垂涎欲滴的狗模樣,丁小虎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吩咐道:“青青,小丹爐沾染了不乾不淨的東西,打盆清水洗一洗。”
左青青“哎”了一聲,把牽著平頭哥的狗繩往柳月娥手裡一塞,一溜煙跑到井臺邊上,麻溜地打了桶深井水過來。
黃葉道人湊過來看,被左青青小手一擺,差點撩到他的賊眼珠子。
“走開了啦,不乾不淨的東西就是你,不要靠近小丹爐。”
左青青毫不客氣,一通話說得黃葉道長無地自容。
裡裡外外洗刷乾淨,左青青特地重新拎了一桶水,將地上衝刷一遍。正要找黃葉道人要幹拖把的時候,丁小虎喊住了她。
“不要拖把,整座枯葉觀,除了這塊地方還算乾淨,其餘的地方已經都是汙穢之地。”
簡單交待幾句,丁小虎在蒲團上盤膝而坐,將神農真氣執行了一個小周天,隨後氣沉丹田,兩隻手掌貼住徐福丹爐運起八重天的神農訣。
片刻之間,就看到徐福丹爐上冒起騰騰蒸汽,裡裡外外的水漬逐漸消失。
丁小虎裝模作樣練了一趟王八仙鶴拳,抓了一把黃秋草平鋪在徐福丹爐的爐腔裡,隨後讓左青青拿了只乾淨的陶碗過來。
就見他抓起一隻鵪鶉蛋,右手食中二指併攏如刀,照著鵪鶉蛋的頭子上輕輕劃過,那隻鵪鶉蛋的上半截蛋殼頓時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丁小虎托住鵪鶉蛋的地步輕輕一震,一整隻圓鼓鼓的蛋黃飛起來落進陶碗。
如此施行,切割完八隻布里鵪鶉蛋,丁小虎請嫂子柳月娥將八隻布里鵪鶉蛋的蛋清倒進徐福丹爐。
倒完蛋清之後,在蛋清上細細地鋪了一層黃秋草。丁小虎清嘯一聲,兩隻手掌貼在徐福丹爐上緩緩運氣。
神農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徐福丹爐,爐腔裡紫氣氤氳,但是沒有一絲一毫飄散出來。
看得黃葉道人觸目驚心,躲在窗格子後面的章雨綺忍不住“呃”了一聲。
丁小虎沉聲喝道:“何方妖孽?速速現形!”
除了丁小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客房的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