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範德彪提醒,發現刀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這傢伙行動迅速,根本不像人類。時不時趴在地上聞青草根子,一會兒又跳到大石頭上觀察四周。
六個人跟著刀子一路疾行,清江水拍打石壁的聲音逐漸清晰,不知不覺已經接近老泥溝的底部。
在一處斷崖邊上,刀子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丁小虎把神農真氣凝聚到耳膜上,果然聽到一絲人類微弱的呼吸。不過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在斷崖上苟延殘喘。
“奇怪。”刀子趴在斷崖上,閉著眼睛聽了好一會兒。
“會不會聽錯了?明明只有一個人吶。”丁小虎悄悄地捱過去,指了指崖壁上冒出來的那棵小野樹說。
“你也聽出來了?”刀子猛地回過頭來,兩道刀鋒似的目光從他眼睛裡疾射而出。
要知道他天賦異稟,能聞到幾公里之外的特殊氣味,聽力也是異於常人。
感覺血腥味越來越濃,呼吸聲清晰可聞。但是他確定不了具體的位置,沒想到丁小虎居然也有這樣的本事。
“我和刀子摸過去,德彪你們呆在原地。”
丁小虎沒有回答刀子的話,衝著範德彪他們幾個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範德彪立馬捂住大嘴巴,攔住狗屎蛋和黃花菜,衝著丁小虎點了點頭。這傢伙知道他天生嗓門兒大,為了不鬧出動靜,索性捂實了嘴巴。
刀子還趴在斷崖上到處嗅,丁小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就在那棵小野樹底下,再不去的話來不及了。”
距離越來越近,刀子臉上的神情逐漸明朗起來,他特地拍了丁小虎一下,衝著他豎起大拇指,做了個肯定的表情。
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丁小虎和刀子儘量把腳步聲放到最低,捱到斷崖邊上的時候,丁小虎從懷裡掏出一捆小繩子,把繩子的一頭綁到腰上,另一頭交給刀子。
刀子牽著繩子頭圍著一棵大樹轉了兩圈,然後在腰上打了個結,再用胳膊纏了兩圈。
收到刀子的手勢,丁小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速降下去。
斷崖上的碎石子兒撲簌簌直往下面掉,底下的那個人發出痛苦的申·吟。
沒等那個人反應過來,丁小虎的磕膝蓋已經頂住了他的胸膛。
“你是誰?”
三兩把扯掉野樹葉子,藉助皎潔的月光,丁小虎發現不是豹哥。
“救我……救救我……”
那個人已經吊在這裡好久了,奄奄一息,話都說不清楚。小野樹的好多樹根掛在懸崖外面,只有兩根筷子粗細的根鬚紮在岩石裡。
生長在這種懸崖上的小野樹,一般都是根鬚多,主根並不是特別發達。由於左左右右長時間的摩擦,百分之九十八的根鬚已經斷裂。
來不及細想,丁小虎揪住那個人的褲腰帶,把他的身子靠住自己的身體迅速旋了兩圈,利用繩子略微固定住那個人的身體。
緊接著,他騰出一隻手,貼在那個人後腰上的命門穴,輸入一股神農真氣。
過了十秒多鍾,那個人的呼吸聲逐漸明顯起來。他摟著丁小虎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斷斷續續地說:“我是……範五福,花田峪的……範五福……”
“好了,別說話,我帶你上去,範德彪和刀子都在上面。”
聽到範德彪和刀子的名字,那個人“嗝兒”一聲昏迷過去。
情緒激動,脈象沒有大礙。
因為刀子說他聽到過兩個人的呼吸,防患於未然,丁小虎不敢大意。他拽住繩子噔了兩下,刀子開始往上面拉。
“是五福叔。”刀子一眼就把那個人認了出來。
範五福傷得不輕,肺泡撕裂了不少。
“刀子,你過去喊德彪他們過來,注意小點聲,這附近可能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