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彪賺大發了,從來沒有過的超級禮遇。剛從屋子裡迷迷糊糊地走出來,就被一眾村民簇擁著抬了起來。
楊世能親自帶隊,樂呵呵地給範德彪鞠躬見禮。
“給叔祖爺爺問安,叔祖爺爺昨夜休息可好?”
“可好個屁,快點放我下來。一晚上雞飛狗跳,豬都跑過來拱窗戶紙了,還能安好個屁呀。”
範德彪罵罵咧咧。
奇怪的是,任憑他怎麼辱罵,楊世能始終樂呵呵地陪著笑臉。
趕巧李麗真從房裡出來,手裡頭拿著楊偉明的襯衫。
範德彪的怒火騰地燒了起來。
他想:好啊,早就知道清風寨的人沒按好心,原來大清早乘人之危,姓楊的癟犢子忽悠我媳婦兒去了。
麻麻個球,今天老子非把清風寨平了不可。
花田峪的少年村長,肚子裡面能撐船。範德彪心裡憋著火,臉上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
凡事要低調隱忍,這兩天剛從丁小虎那兒學過來的。
而且他覺得李麗真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在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前,絕對不能往自己媳婦兒的臉上抹黑。
“叔祖爺爺息怒,所有人集合完畢,準備上山摘果子了。二叔特地讓侄孫過來請您過去,說是有件寶貝打算孝敬叔祖爺爺。”
楊世能的白淨臉笑成了花。
範德彪一直想不明白,範楊兩家的始祖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怎麼楊世能他們家的人生得如此俊俏,老范家的人都是黑臉兒呢?
就連楊偉明和楊德智都是標準的美男子,當時在青口中學唸書的時候,數不清的女生給他們哥兒倆寫情書。
範德彪從來沒有收到過情書,喜歡李麗真,還被李麗真罵過好多次。最可氣的是李麗真喜歡跟楊家兄弟一起跳橡皮筋,範德彪約她掏鳥窩,李麗真一次都沒有答應過他。
兔崽子等著瞧,既然你們尊稱我叔祖爺爺,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們不可。
範德彪打定主意,便故意不往李麗真身上看。他心裡面清楚得很,只要李麗真一開口,今天所有的報復計劃算是泡湯了。
他衝著楊世能招手說:“乖孫兒放爺爺下來,叔祖爺爺昨天夜裡沒睡好,別把叔祖爺爺的腰弄斷了。”
“叔祖爺爺說哪裡話來?小神農說您的體質千年難遇。鄉親們吶,跑快點,給叔祖爺爺翻個鷂子。”
翻鷂子就是把被抬的人拋起來,在空中翻個身,然後接住。
範德彪想死的心都有:姓楊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楊世能你枉為一寨之主,五十年活到狗身上了。
一路上翻了好幾個鷂子,幸好範德彪體壯如牛,要不然的話,最起碼被嚇死七八回。
總算到了廣場上,四名健壯美·婦人推著四輪車過來,楊雙彤搖著羽毛扇,大老遠就跟範德彪打招呼。
範德彪頭暈目眩,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在哪裡。
丁小虎扶住還在搖頭晃腦的範德彪說:“德彪,老爺子跟你打招呼呢,怎麼不搭理人家?”
“屁,姓楊的沒一個好東西。”
唾沫星子滿天飛,噴了丁小虎滿頭滿臉。
楊雙彤一點兒都不生氣,讓楊七娘把百年血參送過去。範德彪站立不穩,聽到楊七娘甜美的聲音更加雲裡霧裡。一把抓錯了地方,羞得楊七娘驚叫連連。
楊世能暗地裡給範德彪加油,依照他的意思,最好範德彪把那個騷·狐狸當場掐死,省得過幾天多個晚娘。
楊雙彤的面色稍微變了一下,不過想到範德彪剛剛翻了鷂子下來,老頭子也就不去多想了。
就見他搖著羽扇哈哈笑道:“彪叔,說起來也是緣分。這支血參本是你范家之物,如今物歸原主,彪叔切莫推辭。”
丁小虎扯住範德彪的小褂子,壓低聲音囑咐他:“見好就收,別把事情搞砸嘍。”
這時候範德彪已經被楊七娘的尖叫聲驚醒了,眼角餘光一掃,發現自己的大手揪著楊七娘的胸脯子呢,臊得他趕緊把楊七娘往邊上一推。
丁小虎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在楊七娘腰間輕輕一擋,楊七娘這才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