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兄弟根本沒有走,說到心眼兒,兄弟倆不比範德彪差。
兩個人假裝跑出去,又悄悄地折轉回來。這處院子本來就是他們家閒置的西跨院,小時候喜歡繞著院子躲迷藏,十年前在牆壁上掏出來的窟窿眼兒還在。
兩兄弟總覺得範德彪又在耍什麼花花腸子,三天兩頭一起幹架,還能不知道範德彪幾斤幾兩?
趴在牆角跟看得快要睡著了,突然聽到範德彪在院子裡咋咋呼呼。隔著窟窿眼兒往裡面瞧,正好看到範德彪坐在地上手舞足蹈。
“哥,你說範德彪的掐骨續位手法是不是真的?”
離開西跨院,楊德智問他哥哥。
楊偉明還在犯迷糊呢,為了尋找李麗真,在大青山裡兜了兩天一夜沒閤眼。雖說十九歲的棒小夥子連老虎都打得死,但是人是鐵飯是鋼,睡眠不足,飯都吃不出味道。
“沒聽說那小子遇到過什麼高人吶,總覺得那傢伙裝神弄鬼。”
楊偉明撓著後腦勺。
過了一會,他補充說:“不管了,把剛才看到的情況告訴爹去。”
“這麼晚,爹孃應該睡覺了吧?”楊德智說。
“笨蛋,這麼大事情爹能睡得著覺?”楊偉明抽了他弟弟一巴掌。
兄弟倆一溜煙跑回家,他爹楊世能的屋子裡亮著燈。隔著窗戶,就聽楊世能嘆了口氣,跟他老婆顧鳳英說:“你說兩小兔崽子跑哪兒去了?兩天兩夜沒回家,別整出什麼麻煩來。”
他老婆安慰說:“他爹,娃兒都快成年了,當爹孃的不要管那麼多。”
楊世能眼睛一瞪:“你懂啥?兔崽子盡顧著瘋玩,那麼好的姑娘被範德彪那個兔崽子搶過去了。”
“咳唉,誰說不是呢。偉明德智心眼兒好,沒有人家那麼多彎彎繞。”顧鳳英把身子側向一邊。
楊世能轉過來,盯著他媳婦兒看了兩眼,胳膊肘觸碰到顧鳳英的頭髮,他的身子忽然一抖,擼著他老婆的頭髮說:“他娘,我瞧那兩個小兔崽子是不中用了,這不國家放開三胎了嗎?給他倆再弄對雙胞胎妹妹出來。這年頭女娃子好,你瞧李斷眉家的閨女兒,一嗓子吼下去,三個愣頭青動都不敢動。”
“老不死的想什麼呢?一大把年紀的人,娃都十九歲了,沒個正經的。”顧鳳英把楊世能的手撥開。
楊世能笑嘻嘻地轉過來,小胳膊穿過顧鳳英的脖頸,湊到他婆娘的耳朵根子上細細地嗅了一通:“說啥話唻?人家四十歲的女人還是小姐姐,我們家寶貝兒沒到四十,咋就一大把年紀了?”
顧鳳英拍開他的手:“人家是人家,人家老公買那麼多化妝品,你給你老婆頂多買幾瓶雪花膏。”
“我們家鳳英天生麗質,這面板,多水靈呀。單就這兩粒桑果果兒,吃了幾十年都覺著甜。”
楊世能伸出三根手指頭,搭在他婆娘右邊的桑果果兒上輕輕地捻。弄得顧鳳英麻癢癢的,回過手來揪住她丈夫褲襠裡的玩意兒咬著牙罵道:“就知道嘴巴甜,跟老爺子學的吧?你瞧那推車的楊七娘,真把自己個兒當長輩了。”
楊世能扭腰擺跨,貼在她後腰上揉了幾下,又迅速收回來說:“老爺子也就圖個樂,楊七死了七八年了,七娘她一個女人家挺難熬的。”
顧鳳英心裡面焦急,把屁股往後面靠了靠說:“她難熬你能知道?指不定跟老爺子早就上過床了。”
“呵呵呵,我說你個瘋婆子吃哪門子醋?就算她跟老爺子好上了,還能給你生個小叔子出來?”
“讓你替她說話。”顧鳳英假裝生氣,扭著屁股去撞楊世能的扛把子。
楊世能欲擒故縱,拿巴掌頂住她的會陽穴,任憑顧鳳英一個勁地往後擠,就是碰不到她想要的物件。
氣得顧鳳英火冒三丈,反手捉住楊世能的扛把子嬌聲罵道:“死樣,弄得人家麻癢癢的,到底要不要進來?”
楊世能哈哈大笑,把顧鳳英翻過來,逮著紅嘴唇兒啄了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子說:“怎麼樣?剛從書上學過來的。敵急我不急,等到敵人不耐煩的時候,我再殺她個回馬攻心鑽。”
“死鬼……”顧鳳英嘴巴里含糊不清,仰著小脖兒徹底顛覆。
楊世能展開攻勢,剛剛攻下三寸城池,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爹,我們全看到了。範……”
顧鳳英趕緊閉上眼睛,楊世能那個氣呀。
“兔崽子,大半夜敲什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