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話落入李麗真的耳朵裡,氣得她渾身發抖。
年少不更事,惹下來的禍端終究難以平靜。和錢衛豪相處的那段日子到底是不是愛情,李麗真說不清楚。但是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那段經歷,小黃毛和烏鴉仔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讓她覺得從未有過的羞辱。
她咬住嘴唇,緊緊地握著拳頭。
一隻大手輕輕地捂住她顫抖的拳頭,範德彪傻傻地說:“別聽他們瞎說,一會兒出去,看我擰斷他們的脖子。”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沉默了一會兒,李麗真問:“德彪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在下來之前把那兩個王八蛋宰了。”
李麗真苦笑了笑:“你還是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範德彪搖了搖頭:“來不及了,那兩個王八犢子心腸毒得很,整個洞口都被他們炸塌了。”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李麗真有些不耐煩,範德彪明顯是在顧左右而言它。
“呵呵呵,麗真你以為我傻呀?”範德彪忽然咧嘴大笑,他把李麗真的手捂到胸口,頂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接著說:“被狗咬過咱還能咬還它不成?以前的事情早就知道啦,那時候奶奶病重離不開家,要不然早把姓錢的腦袋揪下來了。”
李麗真沒說話。
洞外面,小黃毛和烏鴉仔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範德彪循著呼吸聲,往丁小虎所在的方向迅速瞥了一眼,隨後扶著李麗真的肩膀正色說道:“奶奶催過好多次了,讓我早點把她的孫兒媳婦娶進門。”
“你要娶的又不是我,只是奶奶的孫兒媳婦而已。”李麗真推開範德彪,把頭扭向另一邊。
範德彪笑了:“奶奶說的孫兒媳婦就是你呀,要不然怎麼會逼著我,把咱們家的傳世玉鐲子交給你?”
拉住李麗真的手好一陣摸索,沒有找到玉鐲子,範德彪驚叫起來:“咦?玉鐲子呢?怎麼沒有戴在手上?”
李麗真還是沒有答話,範德彪越發急了:“麗真,你怎麼死腦筋呀?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範德彪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我要娶的是黑松林的李麗真,是那個一心想帶著我開發花田峪生態果園的李麗真。”
“你說句話好不好?你……是要把我急……”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心裡一急,聲浪更加大了。震得山洞裡嗡嗡作響,地上的碎石頭都在顫抖。
一隻小手忽然捂住他的嘴巴,李麗真捶了他一拳說:“丁小虎剛睡著,你還讓不讓他休息了?”
“我不管。”範德彪的倔脾氣上來了。
氣得李麗真抓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範德彪瞪著兩隻大眼睛呆若木雞。等到李麗真鬆開嘴巴時,範德彪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以後敢欺負我,就咬死你。”李麗真的聲音很低,卻是一字不落地進了範德彪的耳朵。
範德彪託著李麗真的手急著表白,話說了一半,忽然摸到了李麗真手腕上的玉鐲子。
愣小子欣喜若狂:“哈哈哈,原來你一直戴著它呀?怎麼剛才沒有摸到?”
“能不能消停點?洗髓續骨很傷神的,你們想吵死我呀?”
黑暗中傳來丁小虎的埋怨聲,範德彪趕忙捂住嘴巴,湊到李麗真的耳朵邊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說話。超級電燈泡太煩人了,我們到邊上去。”
“啪”
臉頰上捱了一巴掌,李麗真掐住範德彪的腰眼子說:“不許說我哥壞話,要不是他,我得一輩子不能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