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鄭三炮一炮沒有放完匆匆收手,這田有德回到家裡更是輾轉難眠。
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清苦,遇到煩心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連日來為了小影片的事情提心吊膽,好不容易種下去的果子又被傑森特挖出來烤了吃。
咖啡配果核,死老外你這是要我命吶。
田有德越想越生氣,披了件衣服,坐到堂屋門檻上抽悶煙。
長夜漫漫,什麼時候是個頭?
鰥寡孤獨殘,我特麼財少命薄沒有權,就剩下·身板兒還算硬朗。
想到身體硬朗,田有德更加火冒,他一巴掌抽在褲襠裡,罵罵咧咧道:“毛都白了,要你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就在他愁悶不已的時候,忽然聽到“叭”的一聲。
夜裡面的聲音特別清晰,是從院門口傳過來的。
日了鬼,不會是大野豬拱門吧?
野豬拱門是山裡人家時常遇到的事情,田有德懶得起身,心想隨他去吧,拱幾下它就走了。
哪知道一口煙還沒有噴完,又是“叭叭”兩聲傳了過來。
日尼瑪,誠心跟老子過去不咋的?
跑到牆角邊找了把大鐵鏟,田有德拉開門栓衝了出去。
活見鬼,院門外啥都沒有。
就在他啐了口唾沫打算迴轉的時候,牆角邊伸出一隻乾巴巴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喂,你特麼是人是鬼?”
田有德爆喝一聲,舉著大鐵鏟拍了下去。
“別打我。”
是個女人的聲音,虛弱至極。
守住大鐵鍬,田有德定睛細看,可把他嚇壞了。
牆角陰影裡趟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仰著臉望著他,臉上佈滿了泥灰。
“你是誰?哪兒冒出來的?”
“救救我,我不是壞人。”
說完這一句,女人撲在田有德的腳面上暈了過去。
這田有德其實本性不壞,要不然田玉鳳她娘死了二十多年,他也不會一個人含辛茹苦過日子,連個新老婆都不娶了。
抱起女人進了屋,把她放到床上餵了幾口水,女人忽忽悠悠清醒過來。
“救救我,我不是壞人。”
顛來倒去就這麼一句話,田有德疑雲大起。打了盆清水給女人擦了把臉,一張清秀絕倫的精緻面孔露了出來。
看模樣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五歲上下。
“你先歇著,我去弄點吃的。”
田有德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掀開被子搭在她的心口上。
大山裡日夜溫差大,白天大日頭的時候光膀子都覺得人,一到夜裡躲在被子裡都覺得冷。
家裡還有剩飯剩菜,都是田玉鳳瘸著腿送過來的。田有德煮了盆鹹泡飯,端到房間裡。
“丫頭,吃點稀飯暖暖身子。”
把鹹泡飯放在床頭櫃上,田有德扶住女人。為了讓她坐得舒服些,他讓她靠在床頭板上,還往她的後背上塞了只枕頭。
這些都是田有德三年前做慣了的,以前田玉鳳老生病,他經常守在女兒床前通宵達旦,知道田玉鳳高燒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