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玩火把自己燒死有意思嗎?”
丁小虎坐在地上,望著在烈火中逐漸倒塌的房屋問田有德。
剛才要不是丁小虎及時衝進去,田有德不死也得重傷。
躲在臥室裡玩火,咎由自取。
田有德套著大頭娃娃,本來就透不過氣,身上的衣服被大火燒得黑一塊破一塊的,狼狽到了極點。
他伸手去摘大頭娃娃,丁小虎摁住他的手說:“別呀有德叔,大頭娃娃挺適合你的。有這玩意兒罩著,做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被別人知道。”
“可是有德叔我告訴你哦,老話說但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能把壞事做絕了對不對?”
“您老人家當了二十多年村長,平日裡挺著肚子揮著手帶領我們喊口號,這點覺悟不會沒有吧?”
套著大頭娃娃,田有德悶得不行。丁小虎肯定是有意跟他作對,故意嘮裡嘮叨說個沒完。
在這麼下去的話,不被他說死,也得被大頭娃娃活活悶死。
而且火光沖天,周圍的空氣都有了焦糊味,過不了多久村民們就會趕過來。田有德做賊心虛,如果村民們趕過來,他就完了。
“小虎,都是叔不對,你讓我把頭套摘了吧。”
田有德帶著哭腔懇求。
“別呀有德叔,這種頭套真的挺適合你的。擔心被鄉親們看到是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有德叔大可放心。鄉親們都在我們家吃酒,就算他們看到火光,沒有半個小時趕不過來。”
丁小虎故意在大頭娃娃上面敲了好幾下,還抱著大頭娃娃來來回回地搖。
“小虎我求你了,是我對不起你,背地裡老是跟你作對。求求你讓我把頭套摘下來吧,一會兒被鄉親們看到,我就沒臉活命了呀。”
田有德抱著腦袋,跪在丁小虎面前不停地磕頭。
“喂喂喂,有德叔您這是作啥?再怎麼說您都是我丁小虎的長輩,就是您罵我打我,也不能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啊。”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老村長下跪磕頭,我要不要把他拍下來做個小影片留個紀念?”
丁小虎裝模作樣去掏手機,田有德嚇得魂不附體。
“使不得使不得,娃兒使不得。哎呀呀,都是有德叔不是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田有德磕頭如搗蒜,大頭娃娃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已經能聽到村裡人的呼喊聲了,丁小虎覺摸著火候差不多,給他把大頭娃娃摘下來,田有德的腦袋上皮都破了。
“有德叔,您剛才幹嘛說對不住我?您說背地裡跟我對著幹,到底幹了哪些不利於我的事情?”
田有德抹了把臉,略微定了定心神:“不就是看不得你們家好,賺了那麼多錢眼紅?”
丁小虎哼哼一笑,從兜裡摸出個桃木人說:“有德叔口不對心,您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長,視金錢如糞土的革命鬥士,怎麼可能為了錢跟我過不去呢?”
看見桃木人,田有德都快瘋了,撲過來搶,被丁小虎擋住他的脖子說:“這個桃木人到底咋回事?難道說有德叔心疼我,把我的名字刻在桃木人兒上面祝福我呀?”
“別亂講,這是枯葉觀的黃葉道長告訴我的。把你的名字刻在桃木人上,可以為老龍口果園祈福。”
“嘖嘖嘖,老村長果然是老村長,時時刻刻關心我們這些不成才的下一代。”丁小虎把桃木人塞到褲兜裡,從另一隻褲兜裡掏出一個矽膠女娃娃接著說:“沒想到有德叔對我嫂子那麼好呀,還特地做了個矽膠人,印上了我嫂子的名字。”
“丁小虎,你敢碰她我跟你拼命。”
田有德發了瘋似的撲上來,兩隻手對著丁小虎的臉亂抓亂撓,簡直比潑婦還要潑婦。
丁小虎哪能被他撓到?
腳尖兒輕輕一勾,把田有德絆了個狗吃屎。
他摁住田有德的脖子,把矽膠小人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說:“有德叔,您不會是看上我嫂子了吧?做個矽膠人隨時帶在身上,用情真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