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顧著跟小黑狗說話,丁小鳳和左青青躲在歪脖子樹上衝著他招手,他卻沒有看到。
就在這時,院子裡吱呀一聲,緊接著聽到了田有德的咳嗽聲。
愣頭拖著樹樁狗,慌里慌張鑽到草叢裡。隔了半分多鐘,田有德嘮嘮叨叨開啟院門。
“真特麼倒黴。小娘們心夠狠吶,又要補牙。”
老東西拎著黑色的雙提把老式皮包,就是八十年代初,剃頭匠放工具的那種人造革小黑包。
他一邊嘮叨,一邊鎖好院門,臨了衝著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走過去了。
“啪”
一顆小松果掉在愣頭的腦袋上。
“倒黴倒黴真倒黴。”
愣頭拍著腦袋罵了一句,他抬頭看了看,不對啊,頭頂上空空蕩蕩的,哪兒來的小松果?
“愣頭,往這兒看。”
丁小鳳抱著樹椏子喊他。
愣頭昂著腦袋四下打量,又被一顆小松果砸到了腦袋上。
“小笨蛋,往這兒看吶。”
左青青從樹上跳下來,單手叉腰,指著愣頭罵道。
“嘻嘻嘻,二嫂你們怎麼在這裡?”愣頭笑嘻嘻地跑過去,臨到左青青身邊的時候嘟囔了一句:“女人還爬樹,不像話。”
“說誰不像話呢?”
丁小鳳從樹椏子上落下來,抬手一個大頭皮,打得愣頭找不著北。
“沒說你們,我說田有德的。”
愣頭指著田有德消失的方向。
“那傢伙不知道搗什麼鬼,房間裡冒了好一陣煙。”丁小鳳望著田有德家的大門說。
“走,看看去。”左青青小手一揮,當先走去。
“二嫂,私闖民宅?”
“闖就闖了,他能咋滴?”
左青青跑到大門口,看到掛著的大鐵鎖泛起了愁。
“我有辦法。”
愣頭一溜煙追上來,從兜裡掏出一串回形針,掰直了往鎖眼裡一捅,大鐵鎖咯嘣一下被他開啟了。
回過頭來剛想炫耀,發現左青青和丁小鳳齊刷刷地瞪著他,手指頭幾乎戳到了愣頭的臉。
“好啊小愣頭,你還會開鎖。”
“咋啦?跟我姐學的。我媽把零食鎖在房間裡,每次都能被她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