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三炮的手臂快要落下來的時候,一隻大手冷不丁伸過來,掐住愣頭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拽了過去。
“讓你調皮,讓你調皮,回家跪門檻去!”
根叔怒不可遏,氣得臉上的肌肉來回突突。
“又不是我的錯!”愣頭還在狡辯。
“兔崽子,你還有理?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根叔脫下一隻鞋子,照著愣頭就打。
愣頭被根叔打慣了,一看到他爹脫鞋子,立馬飛也似的往家裡跑。
根叔哼哧哼哧在後面追。
“老根吶,怎麼說都是孩子,別往死裡打。”
田有德站在人堆裡,踮起腳扯著脖子高喊。
“兔崽子,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根叔踮著腳在後面追。
追到門口,根嬸從大門背後閃跳出來,她一把揪住根叔的耳朵低聲罵道:“死不要臉的,敢打孩子老孃跟你拼命。”
“娘,爹說要打死我。嗚嗚嗚。”愣頭跪在門檻上哭。
根叔揚起鞋子,照著牆壁噼裡啪啦一通猛拍。
愣頭傻眼了,平日裡鞋底都是往屁股上抽,今天怎麼沒了準頭,打到牆壁上去了?
根嬸多聰明吶,看見自家男人衝著牆壁發狂,立馬掐住愣頭的屁股嚎哭起來。
“死不要臉的,有本事別打孩子,你來打我。”
“打死我算逑,打死我沒人攔著你找相好的。”
愣頭被他娘掐住屁股,加上根嬸正在慘嚎,那種鑽心的疼還不如被他爹拿鞋底抽呢。
他也跟著哭天搶地起來。
“好啦好啦,禍都闖了,打孩子能解決問題嗎?”
田有德陰不陰陽不陽地從大門外跨步進來。
“村長,我這不是窩著火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不教育,這小子非把天戳出個窟窿不可。”
根叔一邊穿鞋子一邊喘著粗氣解釋。
田有德大手一擺,拖了張長條凳子坐下來,掏了根香菸丟給根叔說:“差不多得了,就你那尿性瞞得過我?”
“村長你要給我們做主啊。”根嬸披頭散髮,揉著眼睛說。
“去去去,老爺們說話娘兒們插什麼嘴?”田有德白了根嬸一眼,衝著愣頭招招手:“娃兒過來,把屁股給我瞧瞧,看看傷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