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能有半人多高,一顆狗頭形如笆斗,叼住禾博士在山谷裡瘋跑。
“王五槐,又是你做的好事。”
夏楠博士揪住眼鏡男的耳朵,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片刻之前的那種溫文儒雅的淑女風範。
眼鏡男王五槐疼得齜牙咧嘴,豹哥一看不對頭,一個箭步跳出石室。左青青只聽到一聲低喝,額頭上的髮絲微微拂動,握在掌心裡的遙控器已然到了豹哥手裡。
豹哥的工作實在太快了,就連丁小虎也僅僅感覺到清風拂面。如果不是清風裡帶著淡淡的菸草味,他都不敢相信那道人影就是豹哥。
“青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
豹哥狠狠地瞪了左青青一眼,大拇指頂著遙控器上的藍色按鈕輕輕一摁。
那頭大狗陡然停了下來,一條腿著地,三條腿懸空。就是這樣的姿勢,禾博士照樣被它叼在嘴裡。
丁小虎定睛細看,這才發現,那條大狗根本不是活物,只是幾根老樹樁拼湊起來的模型。
這片山谷裡藏龍臥虎啊。
丁小虎瞅了瞅被夏楠博士揪住耳朵的王五槐,又瞥了一眼被樹樁狗叼在半空中的禾博士。
不簡單,真的不簡單。
幾棵老樹樁可以在山谷石壁上健步如飛,還可以隨即遠端控制。這種樹樁狗用來運水果著實不錯。
這個時候豹哥正好去扶禾博士,左青青愣在邊上。
丁小虎拉著左青青走到夏楠博士身邊,鞠了個躬說道:“博士姐姐,您就放了王五叔吧。是他送給青青的禮物,青青不小心摁到了啟動開關。都是我們不對,要懲罰就懲罰我們吧。”
左青青還在發愣,她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
丁小虎哪容她細想?摁住左青青的脖子,兩個人一起給夏楠鞠躬道歉。
雖說夏楠已經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可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誤判為大姐姐呀?
丁小虎幾句博士姐姐,喊得她心花怒放。加上王五槐抓住她的手踮著腳狂喊,女人心腸一軟,鬆手說道:“就是你搗的鬼,要不是青丫頭小兩口替你求情,非罰你三天不準吃飯不可。”
隨後她轉過身,望著丁小虎和左青青愛憐地笑道:“這個王五槐,一大把年紀不學好,成天調皮搗蛋沒個大人樣子。”
“我哪沒有大人樣子了?姓禾的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王五槐不服氣,丁小虎拉著他往石室裡去。
夏楠衝著王五槐的背影白了一眼,在左青青的攙扶下去山谷裡檢視禾博士有沒有受傷。
這就給丁小虎創造出根王五槐單獨相處的機會。
丁小虎暗中運起神農真氣,貼住王五槐後背上的大抒穴揉了兩下。
王五槐的耳朵立馬不疼了,他驚奇地望著丁小虎,剛才捂耳朵的兩隻手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模樣。
“你是醫生?會針灸按·摩?”
“也算是吧,我是老龍口種水果的,空閒的時候偶爾做做赤腳醫生。”
丁小虎笑嘻嘻地回答王五槐。
王五槐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你肯定不是赤腳醫生。”
在丁小虎疑惑不解的眼光中,王五槐揉著腦脖頸來回走了幾步。
“絕對不是赤腳醫生那麼簡單,我這頸椎病加十級風溼已經摺磨我幾十年了。你能在揉·搓之間,將它們化於無形。這份功力不是赤腳醫生就能有的。”
他搖頭晃腦,分析得頭頭是道,忽然猛回頭,把手搭在丁小虎的肩膀上說:“我知道了,你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老天爺見我可憐,特地派你過來拯救我的。”
丁小虎雙手一攤,傻呵呵地笑著說:“王五叔您真是高估我了,我就是旮旯村裡種果樹的農民,書都沒念過幾年。”
“讀書頂個屁用,你看看我們四個,讀的書不算少吧?還不是被老天爺困在老龍谷,生了病只得自己給自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