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丟出去,那是炸彈!”
丁小虎大吼,可是那白猿手舞足蹈還在裝酷。
就在這生死繫於一線的緊要關頭,一條魁梧黑影好像離弦之箭穿了進來。沒等丁小虎看得明白,就見那黑影托住大白猿的胳膊肘往上一頂,隨即左臂橫掃,將四枚鐵坨坨擊出洞外。
來不及細想,丁小虎大吼一聲,摁住左青青撲倒在地。
就聽見“砰砰砰”三聲悶響,一片碎石雨撞擊著洞口石壁飛射進來。
野狼們早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左青青被丁小虎壓得透不過氣。
“你沒事吧?”
抖落腦袋上的碎石塊,丁小虎拉住左青青問。
“沒事。”
左青青的話音未落,丁小虎一個箭步躥了出去。
乘著洞口·爆炸的間隙,那頭紅眼雕舉著衝鋒槍往裡面衝。
迎面正趕上丁小虎的磕膝蓋,就聽那小子“呃”了一聲,鳥頭上掉下一張黑黝黝的面具。
“奈奈個雄,果然是個西貝貨。”
丁小虎抄起面具飛身去追,腳踝被人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猶如鐵鉗子相仿,拽得丁小虎的小腿生疼。
“窮寇莫追,小心上當。”
一聲冷喝,從碎石堆裡爬出來一個人。
“三叔?”
左青青眼睛尖,發現從碎石堆裡爬出來的人正是豹哥。
“老白你腦子進屎了?那麼大炸彈有心思玩?”
豹哥沒有搭左青青的話,甩手一巴掌抽在大白猿的白毛腦袋上。
大白猿這個時候已經變成土撥鼠了,只是個頭比土撥鼠大了幾十倍而已。
它顯然認識豹哥,被豹哥抽了個大頭皮,大白猿捂著腦袋蜷縮到洞口。
“豹哥你怎麼來了?”
大丁小虎趕緊上前給豹哥拍打粉塵。
一個小時前和左青青私定終身,生米做成熟飯只差了零點零一毫米。豹哥是左青青的三叔,也是左青青唯一的親人。
所以丁小虎特別有禮貌,跟先前他和豹哥交往的方式完全不同。
豹哥餘怒未消,臉頰上的刀疤撲簌簌亂顫,丁小虎心頭一震,想起在省城遇到過的疤麵人,那個人的刀疤跟豹哥有得一拼。都是差之毫釐就能要人命的刀傷,唯一不同的只是落在臉上的部位稍有不同而已。
豹哥也感覺到丁小虎的神態跟往常略有不同,見他剛才捨命護住左青青,於是沉著臉衝著丁小虎拱了拱手說:“是青丫頭硬把你拉過來的吧?說好了去見吳鐵匠,跑這裡來作啥?”
左青青擔心豹哥發飆,擋在丁小虎和豹哥之間搶著回答:“吳鐵匠被人綁架了,去了也見不著。”
“沒讓你說話。”
豹哥狠狠瞪了左青青一眼,回頭接著跟丁小虎說:“吳鐵匠手裡的斷指跟你妹妹肯定有關係,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去做,跟青丫頭跑來這裡作啥?”
丁小虎微微一怔,豹哥今天的狀態不對勁啊。不就是和左青青進山了嗎?不至於這麼護短,以為我把他侄女拐跑了吧?
這裡面肯定藏著大文章,聽左青青說,豹哥每個月都會進山一次,難不成山洞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者是跟左青青父親有關的東西?
想到這裡,丁小虎笑嘻嘻地說:“嘿嘿豹哥,是我拉著青青姐過來的。”
“是嗎?”豹哥轉過頭來,如刀目光落在丁小虎的臉上:“那麼說前幾次跟在我後面的小尾巴,就是你們倆嘍?”
丁小虎趕忙打圓場:“豹哥您先消消氣,都是大猴子惹的禍,害得您粘了一身灰塵。”
這時候紅眼巨雕早就跑得沒影子了,丁小虎一邊說一邊扶著豹哥往裡走,他指著縮在牆角的野狼們告訴豹哥:“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大猴子,它再精明,終究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