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丁小虎很好奇。
小時候他挺佩服鄭家老大的,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鄭勇在丁小虎的心目中就是英雄般的存在。
因為那時候盛鑫木製品廠生意不順,鄭三炮喝醉酒經常毆打梁倩菱。後來鄭家老大鄭勇上了初中,替他娘抱打不平,把鄭三炮狠狠削了一頓。
從那之後鄭三炮再也不敢動手打老婆了,說起來也是奇怪,自從鄭三炮停止家暴,盛鑫木製品廠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可能是家和萬事興的緣故,老話能夠存在幾百上千年,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爹說那隻玉墜子不是給我孃的。”鄭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買給你孃的?走,看看去。”
丁小虎大手一揮,多少抱了點幸災樂禍的成分,跟著鄭強撒腿就跑。
大老遠聽到小孩子的哭聲,鄭三炮家門口圍了一大圈人。
院子裡鬧得不可開交,鄭猛抱住鄭勇,田有德攔住鄭三炮,根嬸和田玉鳳在邊上安慰梁倩菱。
“兔崽子,翅膀毛硬了是不是?兒子打老子天誅地滅。”
好多年沒看見鄭三炮發脾氣了,這傢伙隱藏得真深,消失多年的那副兇惡模樣再次出現。
鄭勇比他吼得還要響亮,他指著鄭三炮罵道:“我娘哪裡怠慢你了?有膽子找女人沒膽子承認,你就不配當這個爹。”
“誰說老子找女人了?你是哪隻狗眼珠子看到的?兒子打老子反了天,老子養你二十七年,你他釀的給老子立馬滾蛋。”
“滾蛋就滾蛋,有什麼了不起的?在老子滾蛋之前,你把玉墜子的事情說說清楚。玉墜子呢?有本事把玉墜子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一百二十萬的玉墜子,不是買給孃的你買來作啥?”
鄭勇飛起一腳,踹翻兩盆老樹盆景。
這下了不得了,這些盆景都是鄭三炮花了大價錢買回來鎮場子的。
純屬附庸風雅,卻是他的臉面,也就是身份的象徵。
就聽鄭三炮一聲爆吼,震得鋁合金門窗嗡嗡發顫,雙胞胎小孫子嚇得不敢啼哭。
“滾蛋!立馬給我滾蛋!鄭勇你被開除了,帶著你兒子自生自滅去吧!”
“走就走!這他孃的破家老子還不待了。”鄭勇吩咐田玉鳳收拾東西。
“誰都不許走,我看誰敢踏出家門一步!”梁倩菱氣得面色鐵青,她發了瘋似的衝過去,把鄭勇往屋裡推。
“大哥你就少說兩句吧。”鄭家老二鄭猛抱住他哥。
“滾蛋,立馬給老子滾蛋!我鄭三炮家裡沒有這種逆子!”
這邊低了那邊高,吵鬧得不可開交。
“親家翁消消火,你把那隻玉墜子拿出來給親家母不就得了。”田有德拉住鄭三炮的胳膊勸他。
鄭三炮胳膊肘一揚,差點打到田有德的眼睛。
“說了多少遍了,玉墜子不是買給她的,生意場上的事你懂個屁。”
鄭三炮正在氣頭上,衝到車子裡把玉墜子拿出來,丟到田有德手裡說:“看吧,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客戶那裡要是沒有老子打點,你特孃的窩在廠子裡能有那麼順當?”
田有德渾身一哆嗦:“三炮,我這勸架呢,你不能連我也罵進去吧。”
他以為鄭三炮罵他是狗。
“爹,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阿爸罵鄭勇,不是說你。”田玉鳳急得直跺腳。
“不是說我?爹咋聽他罵我狗涅?”可能是年紀大了,田有德愣是沒有轉過彎來。
鄭強分開人群:“有德叔,我爹不是罵你。快把盒子開啟,我想看看什麼玉墜子值這麼多錢。”
“對,開啟讓我們開開眼。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值得鄭老闆花這麼大的代價。”
牛大壯不嫌事兒多,踮著腳在人群后面吼了一嗓子。
鄭猛眼睛都紅了,指著牛大壯罵道:“牛大壯你個狗釀養的,想特麼打架老子陪你?”
“曹尼瑪的鄭二愣,有幾個破錢了不起了?你特孃的滾出來,敲不死你老子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