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讓你丟臉了,其實你沒有必要把我帶回家。”
慵懶的陽光透過狹小的老實木窗戶,斜斜地落在牆邊的寫字檯上。
李麗真靠在床頭板上,望著丁小虎冷冷地說。
從踏入手術室的那一刻起,李麗真便開始沉默不語。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包括丁小虎逼著她喝水的時候。
“好好在家養身體吧,在你沒有完全康復之前,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丁小虎蹲在地上忙著整理藥草:
當歸、延胡索、白朮、香附、甘草和益母草,這是給嫂子煉製保經丹的。
黃芪、黨參、金瓜蔞、麥冬、五味子,這是虎妞姐的鎮心丸。
牛大壯的毛病比較複雜,需要去心天門冬、熟地黃、人參、黃柏、砂仁一兩半和炙甘草七錢半,再來點縮砂仁。
大水牛的骨傷每天按時換草藥就行,三叉苦根加上筋骨草和生扯攏,再加點毛針紫草,好得快。
把藥草分成一堆一堆的,丁小虎準備夜裡煉丹。
“你還懂醫術?”
見丁小虎不理她,李麗真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鞋子一邊問。
“山裡人還能不懂點醫術?這麼跟你說吧,大醫院最厲害的醫生不一定比我牛。”
“切,不說大話你會死嗎?”李麗真小脖子一揚。
她發現,這個丁小虎除了喜歡說大話之外,其他地方還是挺可愛的。
特別是他蹲在地上專心做事的樣子。
然而丁小虎就不同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說大話,嫂子和虎妞姐說說也就算了,別人說他那可不行。
拍了拍灰塵站起來,丁小虎一邊搓手一邊往床邊走:“小丫頭片子,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你…想幹嘛?”
李麗真嘴上這麼說,身子卻迎了上去。
離開手術室,她就是靠在丁小虎的肩膀上走出來的。一路上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裡,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
頭頂心暖洋洋的,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進入顱腔,緊接著後脖頸開始溫和起來。那股氣流沿著脊椎緩緩下行,越過人體最隱秘的部位到達腹部蹠骨。隨後順著關元穴往上走,經石門氣海,巨闕膻中,遊走於奇經八脈,最後在頭頂心的百會穴上消失不見。
“怎麼樣?這是我研習上古醫書練出來的神農真氣,現在差不多第二重,是不是感覺舒服多了?”
撤回手掌,丁小虎望著李麗真,得意洋洋地問。
“切,什麼神農真氣?人家做的小手術,又不是傷筋動骨。”
推開丁小虎,李麗真跑到書桌邊上,對著窗外梳理頭髮。
“不信拉倒,等我把這些丹藥煉製出來,就不會有人不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