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濟柔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雙手按在桌面上，彷彿不撐著，她都站不穩了。
“我沒事，可能是剛剛被嚇到了，還沒有回神，不好意思。”
鍾離瓊玖深深看她，無奈嘆息一聲，“我知道了，是我不好。”
吳濟柔咬著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剛想起來，畫廊還有事，挺急的，等著我去簽字呢，看來早飯沒法跟你一起吃了。”
鍾離瓊玖看著她躲閃的目光，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說破，只順著她的話。
“嗯，我知道了，那我送你去畫廊。”
吳濟柔卻搖了搖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昨晚忙到那麼晚，肯定很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開過去就行。”
鍾離瓊玖見她眼神堅持，便沒有說話，只把她送到車上。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畫廊給我報個平安。”
吳濟柔朝他淺淺一笑，開車走了。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突然一拐，停在了路邊。
吳濟柔雙手顫抖，緊緊地抓著方向盤，臉趴在上面，傳來淺淺的哭泣聲。
她的身體一顫一顫，隨著哭聲起起伏伏，低低的聲音伴隨著哭聲傳出來。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到底是誰？”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慢慢地坐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撥了個電話。
“張姐，幫我訂張去y國的機票，最近我都不去畫廊了。
我可能要在國外待一段時間，你幫忙看著些，若是有急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若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去國外參加畫展了，剛好我老師的畫展要開始了。”
打完電話，又看了看手機螢幕，猶豫了好大一會兒，給鍾離瓊玖發了條資訊。
發完之後，便盯著手機螢幕發呆，直到對面回了資訊，看完之後，眼淚又開始氾濫。
吳濟柔仰起頭，看著車頂，不讓眼淚落下來，緩了好大一會兒，才開車駛了出去。
鍾離瓊玖目送著吳濟柔開車離去，轉身走回家裡，腳步一頓，又轉向了書房。
他拿起那張雙人照，眼神幽暗，指尖在其中一個男孩兒臉上摩挲。
忽而手機螢幕亮了一下，看完資訊，眉頭緊皺，卻還是立刻回了過去。
鍾離瓊玖捏著手機看了許久，直到螢幕徹底黑下去，才嘆息一聲。
他又拿起另一張單人照，眼眸幽暗，轉過照片看到上面的字時，眼神越發幽暗，好似暗夜的深井，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將照片反手扣在桌面上，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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