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幾人剛剛站定,高懸的心還未放下,眼睛看向室內,脊柱瞬間發涼。
謝家樹臉色發白,手抖得不成樣子,“這他媽到底是什麼玩意?!”
201室內並未有其他雜物,只有一個橢圓形的類似托馬斯軌道玩具的裝置,只不過上面放的不是小車,而是橫七豎八、或坐或躺的鬼!
他們長得奇形怪狀,且膽子極大,看到有人進來,還不為所動,依舊在興奮地講著什麼。
一個頭頂黃色帽子,渾身裹著紅布條的鬼,暗搓搓地看著旁邊的鬼兄弟。
“你這造型很奇特啊,怎麼頭上還頂著個大蝦?”
頭頂大蝦的鬼一臉驕傲,伸手摸了摸帶血的蝦尾。
“嘿,兄弟,我可是阿根廷赤蝦壽屍,這不是普通的蝦,貴著呢!不過,你是什麼?怎麼看不出來?”
黃帽紅衣的鬼微微站起身,好似模特展示身材一般,撩騷地轉了一圈。
“我是海膽壽屍啊,也貴著呢,畫皮先生說,我的造型很難搞的。”
旁邊頂著麵包頭,裹了一身魚子的鬼,似乎看不下去了。
“小老弟,我覺得還是我的造型最炫酷!”
阿根廷赤蝦壽屍和海膽壽屍同時扭頭看過去,不屑地撇撇嘴。
“不過就是個蟹籽壽屍,有什麼好炫耀的,那一身蟹籽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蟹籽壽屍臉一紅,開始哭唧唧,轉頭向旁邊的鬼找安慰。
“金槍魚壽屍老兄,他們倆欺負我,說我的造型不好看,嗚嗚嗚,我身上的蟹籽可是用鮮血裹著肉一粒粒團成的。”
金槍魚壽司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指了指旁邊的小老弟。
“堅強點,小老弟,你看看人家芥末章魚壽屍,一身刺鼻的味兒,還能安然坐在那裡,不為所動。
咱們做鬼啊,就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看有什麼用,錢才是硬道理!”
蟹籽壽屍伸頭,越過金槍魚壽屍的肩膀,看向一臉憂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芥末章魚壽屍,心裡立時舒坦了。
“老哥,你說的沒錯,錢才是硬道理,一會兒定要多嚇死幾個人!”
金槍魚壽司讚許地點點頭,扭頭看向門口,“啊,他們來了!”
原本正在扮高冷的阿根廷赤蝦壽屍朝門口瞥了一眼,頭頂的蝦尾差點嚇掉。
“為什麼嗔魔使大人也在?這讓我們如何盡情地發揮!”
說說笑笑聊天打鬧的壽屍們瞬間安靜如兔,一個個正襟危坐,生怕惹了聶嗔嗔。
朱廷遠站在謝家樹旁邊,小腿肚子還在抽抽。
“應該是模型吧,做的倒是很逼真,裡面肯定還塞了播音器,都是提前錄好的。”
風耀祖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不停旋轉的壽屍。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有點熟悉?”
三人互視一眼,同時抱在了一起,就像是可憐又無助的崽子。
聶嗔嗔站得筆直,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
“這不就是回轉壽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