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星期前,雪原,源石礦場空地。
在一群衣衫襤褸的感染者面前,一個強壯兇悍的獨眼軍官正憤怒的指揮手下的軍警對他們拳腳相加,以便讓他們排出對於自己毫無意義的整齊佇列。
“快點!亂哄哄的!趕緊讓這幫豬崽子排好隊!媽的!你們是沒吃飯嗎?鞭子和警棍連個響都沒有!連這都搞不定,趕緊給老子滾蛋回家!”
最終,在飛濺的鮮血、武器的聲響,以及一刻不停的慘叫聲中,這群在進行五十九小時不間斷勞作後筋疲力盡的感染者,終於不堪忍受這個世界再次承加給自己的痛苦,艱難的排出了一條還算整齊的隊伍。
“嗯,這特麼才像話!”
看到面前的感染者還算佇列齊整,獨眼軍官用一個揚起臉上橫肉的獰笑對自己的部下顯示自己的滿意。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疊的方方正正的文稿,然後畫風一轉怒目圓睜的朝著下面的感染者大聲訓話起來:
“下面的豬崽子們聽著!烏薩斯皇家科學院有令:本來,你等感染者作為我烏薩斯的蛀蟲,將要在這裡償還代價終日勞作直到死亡化粉為止!”
說完這段,為了保證語句連貫以免丟官,獨眼軍官藉此停下來清了清嗓子:
“咳咳!但是!我烏薩斯皇家科學院直屬上司瑞文賽特元帥,向來以治國安邦為志、寬宏仁慈為名!故此,免除你們部分感染者的終身苦役!”
聽到自己所受的苦可能在今天徹底結束,剛才還因為勞作的疲倦和鞭棍的痛苦而無精打采的感染者們,此時都帶著震驚的眼神抬起了頭。
甚至,一些感染者因為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而抑制不住自己流淌的熱淚和滔滔不絕的話語。
“我們……真的……自由了嗎?”
“終於……要結束了?”
“苦役……結…束?”
“馬蛋!你們這邊哼哼唧唧的蠢貨!快給老子閉嘴!”獨眼軍官暴躁的打斷了感染者們喜極而泣,這種行為實在有點不解風情,“你們趕緊豎起耳朵給老子聽著點:過幾天皇家研究院的學者就會來這挑人!只要你們過了檢查,從此之後免除所有的苦役,獲得烏薩斯公民身份,得到終身的自由!”
話音剛落,廣場上的感染者們實在無法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他們不顧軍警的皮鞭和警棍,不顧自己終日勞作無比虛弱的身體,手舞足蹈跪地痛哭慶祝了起來:
“嗚!我們……終於……可以獲得自由了!”
“愛蕾莎……你在聽嗎?我……終於可以活下去了!感謝你在天上保佑我,親愛的……嗚嗚嗚嗚……”
“唉……可惜啊……我都一把年紀了,讓年輕人享享清福吧,我這個老頭子……就受苦一輩子吧……”
“嗚嗚!爸爸、媽媽……感謝你們保佑我!擋下了那幾個混蛋的箭,讓我……有了活下去的機會!嗚嗚!為了你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嗚嗚嗚嗚!”
而此時,一位叫謝琳娜的少女,也跟大家一樣,像噩夢終結般,長跪在地,淚湧不止……
“水箱實驗2.0成品r1測試實驗,正式開始!”
伴隨著一聲機械般的指令,謝琳娜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了過來。
她彷彿如噩夢初醒般,眼神空洞且麻木。
彷彿,在那廣場上的淚灑當場,是她人生的最後記憶,也是她生命的最後終結。
在黑暗的廢城地下,她的眼神彷彿不受控制般,鎖定了在游擊隊戰士面前前揮舞雙刀,鼓舞士氣的感染者游擊隊二連連長拉達。
此時,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戮、消減、終結掉,這個眼前的目標……
“大姐,那個裝神弄鬼的玩意已經被拿下了,你咋還這麼緊張?”
“塞安斯,你不會真以為拿下這個東西就沒問題了吧?”拉達見身後的游擊隊戰士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於是一邊輕聲低語,一邊雙手緊握刀柄目視前方,“要是這裡只有一個裝神弄鬼的玩意,那麼多開膛破肚的屍體從哪裡來的?嚇死的?那不可能!”
塞安斯聽後有所領悟,不由得頻頻點頭。
“所以,真正的威脅現在還沒出來呢!距離脫離危險還早著呢!”
此時的拉達一邊看著眼前被四面堵死的通道,一邊怒目圓睜緊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