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起,肉眼可見的便是冰雪消融。
然而整個燕州都沒有那種冬日離去的歡喜,反而是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尤其是靠近落馬平原的破馬城,更是早早的已經有了近萬數的部隊駐守,不需要他們破敵。
只希望在遇到敵人來襲的時候,可以堅守到後面的支援部隊到來。
如今冰雪融化匯成的溪水已經將破馬城周圍的山川道路都打溼,甚至已經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山洪,往著地勢更低處流淌去。
在破馬城牆上遙望一下,已經可以看到落馬平原的白霜下,有了一絲絲綠意。
正在這個時候,一行人出現在了那溼漉漉的官道上,疾馳的馬車輪濺起了無數的水珠。
而那破馬城的城門守衛見到馬車上人出示的令牌後,很快整個破馬城都有了一股暗流湧動。
...
“格老子的,老子在燕山上吃香喝辣的,居然被弄到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在那燕山周邊,靠近落馬平原的地方,一個獨眼的精裝漢子嘴裡唾沫橫飛,卻也不敢真的大聲喧譁,就怕驚擾了什麼一樣。
在他身邊,一樣身披著動物毛皮,面上有著幾道疤痕的男子哈哈一笑。
“麻獨眼,你廢什麼話,這次你算是抱上大腿了,只要能夠渡過這一遭,日後有的你吃香喝辣的時候,叫個棒槌哦!”
“不就是腦袋栓腰上拼命嘛,之前俺們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那個獨眼漢子聽這話,對著還未融化的雪地啐了一口。
“那倒是,就是不知道這一戰要打多久了,老子可不想把命丟在這荒原裡,老子還想抱著自個婆娘多生幾個臭小子呢!”
疤臉漢子哈哈一笑。
“你個棒槌,給老子在這裡炫婆娘了是吧?”
“臭瓜蛋的,要不是你婆娘保你,你孃的早就成了滾瓜葫蘆了。”
兩人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卻腳下也不停,向著燕山另一邊走去。
他們心知,這一遭就是最危險的搏命,所以互相打著趣,說著些不著調的葷話也是為了將壓力消除出去。
兩人亦是有不低的武道根基,說話不見喘氣,可是沒有多久兩人便直接走到了燕山的另一面,抬眼看去營帳相連,直到天際,無數的人影來往如同螞蟻。
“格老子的...”
麻獨眼見到眼前的人馬吐了一口唾沫,和身邊的疤臉漢子對視一眼,接著便找了個地方換了一身衣裳,很快就增添了數分的異域色彩。
接著兩人就連手,大搖大擺的向著那連綿不斷的營地走了過去。
...
“大人...大人乃是千金之軀,怎麼可以來這座孤城?”
破馬城中,一個大漢對著身前的人影不住的勸著。
“孤城?孤城才好啊!”
那個人轉身一笑,露出了帶著一絲溫和的氣度。
正是從北定城直接到這裡的洪易!
“不是孤城,易還不來這裡了!”
邊疆孤城,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落馬平原,再邊上就是連綿到元突境內的燕山山脈,其中兇獸頻出,馬匪山賊橫行。
就連燕州本地人,對破馬城也是視為莽荒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