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為什麼罵人呢？”程越的臉上倒是沒有怒意，與平日無異，眼底還帶了幾分極力掩飾的悲痛。
“主人，是我該死，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小宮娥再次顫聲說道，一邊在程越的腳下磕頭，樣子可憐極了。
蕭素素無言以對了，這的確是小宮娥引起的。
只是，這樣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罪過吧。
一時無語，就站在那裡看著小宮娥不停的對著程越磕頭，額頭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這一幕讓蕭素素記起的竟然是大燕的皇宮。
程越就是那個高高在上，拿人命不當回事的皇帝，而小宮娥就是宮中那些可憐的宮女。
想到此，蕭素素的臉色一冷，一用力將小宮娥從地上提了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夠了，不就是說錯一句話，至於要人的命嗎？在你們眼中，人命就這樣低賤嗎？可以隨便結束，你憑什麼啊。”
她火了，十分惱火。
程越本來是想著讓蕭素素求自己的，卻不想平日裡這個少言寡語，面色淡然，永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蕭素素也會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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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為了別人的命，與她無關的事情。
愣了半晌的程越再次陷入沉思，當年的蕭笑也有這樣的氣勢。
她亦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會為了一個下人，給宮主的殿前跪了三天三夜……
她不如蕭素素這般強勢，卻是一樣為了別人。
小宮娥也傻了，這些年來，連月瀲宮的宮主都不敢與主人這樣說話吧。
這個假的仙使膽子也太大了點。
雙手抱肩，程越的臉上笑意濃了幾分，看著蕭素素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讓兩個女人不知所措了。
小宮娥不僅僅是傻了，她以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自從蕭笑離開了月瀲宮，他們的主人已經幾百年沒有笑過了。
“我似乎沒有說過要她的命吧？我好像還沒有說話。”笑過了，程越正了正臉色，對上蕭素素清水般的眸子，認真的說著。
張了張嘴，蕭素素再次無言。
的確，程越還沒有說什麼，只是這個小宮娥一味的求情。
“看你吃癟的樣子還真是一種享受。”半晌程越又甩出一句話，然後轉身：“好了，你不是要見我嗎？有事說吧。”
一邊揮了揮手：“所有人都下去吧。”
宮娥們一瞬間消失在眼前，只餘蕭素素和程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蕭素素覺得今天的自己很是不爽。
處處都受挫。
殿外的一處湖泊邊，一座紅色的涼亭裡，程越半坐在石凳上，半仰著頭，長髮全部散在腦後，紅色長衫有些鬆散，讓他身上的妖嬈之氣盡顯：“有什麼事，說吧。”
洗耳恭聽的樣子。
蕭素素見程越已經不再提剛剛之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正了正臉色，坐在他對面：“我的身份可能很快就會被拆穿。”
“誰？”果然程越的臉色冷了下來，眼底一片殺意。
“許未然。”蕭素素也直言以對，讓這個人一起與自己對付許未然，勝算更大幾分。
那個人，留不得。
就算在這裡不處理掉，出了月瀲宮事，雷御風也會動手吧。
不如在這裡處理了，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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