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伸手往內:“進來說吧,話長著呢。”
熊光也被放開,拿出嘴裡的布:“路遠,你要是解釋的不好,我讓你全身都包紮。”
路遠平靜的道:“進來吧,包你滿意。”他率先走進去,熊力和熊光看到他的步子也不太穩,貌似腿上也受傷。
和熊家不太一樣,路家的情況比較複雜。
熊力、熊光和腦袋不靈光的三兒一母同胞,熊夫人去世以後,熊照專心的照顧三兒,外事握在手裡,家事交給兩個媳婦,如果沒有這次的熊照不肯聽從娘娘旨意,熊力和熊光二兄弟沒有煩惱。
路家路頂有一堆的妾,生出十幾個兒子,個個不同的娘,路遠是路夫人所生,在家裡也佔不到太多的好。
坐下來,熊力只能道:“你家禍起蕭牆了嗎?”否則的話,誰會動路遠?
路遠面上一沉,熊光打圓場:“我家大哥說話直,兄弟你是知道的。”
熊力白他一眼:“我還沒有問路老爺是不是沒了,如果有路老爺在的話,路遠兄弟總還有個說理的地方。”
熊光撫額頭:“大哥,你別再說話了,行不行。”
熊力怒道:“我就這性子,小的時候我就不如你會說話,可我也是你大哥。”
“是是,你是我大哥,可是咱們現在不是來求助的嗎?”熊光息事寧人。
路遠微咳一聲:“你們求助什麼,你們家不可能禍起蕭牆,熊老爺是個開明的人,跟得上時事。”
熊力和熊光一起嘆氣:“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就好了。”
兩兄弟把家裡的事情簡單的說一遍:“路遠兄弟,你給評評理,我家父親老了的,他這叫不講道理。”
路遠嘴角浮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鎮西侯去年名聲大震,先是救外省,就在這一年裡又勞師跋涉到南疆,要說南疆這一仗也沒有太大的稀奇,畢竟他不用把南疆全打下來,攻一座城也就能把南王逼出京,可他在一年之內完成,可見謝家的兵馬久經訓練,人的腿腳和馬的腿腳都是好的。”
“是啊。”熊力和熊光道,這話說到他們心裡,兩兄弟也是這樣的想。
“還有開江侯,全家的人畢生都在水道上,經商的人喜歡走水路,遠比地上走安全的多,各省剿匪因為地勢的原因成效不一,水路難道就沒有狹窄偏僻之處,開江侯卻都能應付,我們在海上還能遇到海盜,國內水路上卻只有偶爾的小水賊作亂,開江侯魯家的水上功夫可見一斑。”
“是啊。”
熊力和熊光一起點頭。
“從天時說,咱們也不佔便利,京城已安寧,皇后娘娘的旨意傳遍全國,鎮西侯如今不是反賊,而是京裡授意,東疆雖然臨海,難道你我兩家要在海上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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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力和熊光抬眼:“你我兩家?”
路遠露出苦澀的笑容:“你說我的傷是怎麼來的,我父親和你家老爺子一模一樣,自從收到娘娘的旨意,我就讓他壓制東王,直到幾天前,他徑直宣稱和東王府合兵,先在水路滅開江侯,再陸戰鎮西侯,我苦苦的勸他,兄弟把我打傷,要不是我跑得快,兩位兄長再也見不到我。”
熊力抱著腦袋:“這是怎麼了,長輩們這是吃的什麼迷魂藥,開江侯不好滅不說,當今陸戰誰是鎮西侯的對手?”
熊光目光閃爍:“有沒有隱情?”
路遠咬牙:“有什麼隱情要對自己兒子下毒手?我手臂上這傷就是我父親所刺,不過也幸好他刺我一劍,他的人反而擋住砍我腦袋的一刀。”
三個人面面相覷,熊力提議道:“咱們再去麻家看看,不至於東疆西府的四位長輩全是混蛋。”
熊光哎上一聲:“大哥,你把父親罵進去。”
“我還想當面罵他,開江侯和鎮西侯如果打不贏,下一步只怕全國的兵力打過來,再不罵醒他,東疆四府要變成東疆四水府,全家男男女女都在水底下變成一堆骨頭。”
熊力暴躁的說著,一左一右的抓住熊光和路遠:“趕緊的,趁著麻家和汪家還沒有變心的訊息出來,咱們趕快去說。”
熊家兄弟沒有想到路頂變心,路也不遠,他們就兩兄弟過來,現在加上路遠和他的護衛,四、五十的人趕往麻家。
麻家相對的遠,汪家更遠,通往這兩家的道路上有很多荒涼的地帶,不過三個人認為四、五十的人也足夠透過。
第二天的清晨,薄霧在曠野裡彷彿一層輕紗,輕紗裡出現一個朦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