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要揪鎮西侯的鬍子。
“胡鬧。”
鎮西侯稍一偏頭就讓開張原的手。
張原的手順勢往下揪住鎮西侯的一角衣裳,另一隻手揪住他自己的鬍鬚,眼神裡露出懇切:“如何?你我來個鬍鬚之盟,你登基我擁戴,只求讓娘娘安養度日。”
鬍鬚之盟?
鎮西侯的眼光往下,看看自己讓揪起來的一角衣裳,張原順著他的眼光往下,一看兩隻手揪的不一樣。
左手上是鎮西侯的衣裳,右手揪著自己鬍子。
張原的右手往下揪起身前衣裳,流利的改口:“那就衣角之盟,如何?”
爭奪皇位從來不是小事,這本應是一樁深謀遠慮多方密談的大事情,可讓張大人辦成小兒拌嘴肆意鬥口。
鎮西侯要不是還有一句話要問他,早就笑出來。
“張大人,你手中握著天下士子,為什麼不.....推翻了他?”
這個“他”指誰,雙方都明白。
張原道:“老子脾氣來了,一定這樣辦,可那是娘娘的丈夫,娘娘不答應,娘娘說君君臣臣,不能亂了三綱五常,不能因為一個風流的丈夫就把我張家陷入災禍。”
鎮西侯立即閉上嘴,他謝家從來是等著兒子登基,孫子登基,也一直考慮的是君君臣臣,三綱和五常。
這一點上兩家不謀而合,鎮西侯愉快的揪起張原的衣角,衣角之盟張大人一個人揪著可不算,得兩個人互相的揪著才行,笑道:“我只答應你進京去看看,如果我謝家有份,自當的恭敬太后娘娘。”
兩個中年人笑得無比燦爛。
讓張原下去歇息,書房裡只有鎮西侯一個人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當時怎麼就答應張原了呢?
鎮西侯找找原因,貌似也不難找,他們家數代都在“登基”和“不登基”徘徊,從年青想到年老,張原是個契機,而且霸王硬上弓的逼到面前,連啐帶罵著,這位是以嘴皮子見長的,如果鎮西侯不答應,張原說不好還有別的難聽話。
京裡的三王執政也讓鎮西侯看不上,而他這幾年不幫忙,估計三王對他的怨恨也是滿滿的,如果有一位登基,肯定不會忌憚的直接拿謝家開刀。
儘早會把謝家逼出來。
有這些因素在內,鎮西侯也就答應張原,他現在這裡等兒子過來商議。
.....
謝運在容氏的正房坐著,難得進來歇息的他一進門,就遇到妹妹和兒子吵架。
謝雨霖坐著就是不動:“堂姐妹那裡我陪過茶,表姐妹那桌我陪過半碗飯,我進來坐會兒就不行嗎?”
“姑姑,你趕緊給我出去,今天是我生日,別趁著我陪兄弟們的時候,跑進來問祖母要吃的。”
謝雨霖挑高眉頭:“我確實找不到那盤子吃的,謝御,你能解釋去了哪裡?”
“今天是我生日,母親為我做的,自然是我吃了的。”謝御一臉的理所當然。
謝雨霖坐不住了,起身叉腰,比侄子大三歲,居高臨下的感覺很好,就是神色過於猙獰。
“謝御!我生日的那天,母親為我做的一盤子菜,你吃了的。今天是你生日,嫂嫂為你做的,應該由我吃。”
謝御面不改色:“姑姑你生日那天,我為你分擔才吃的,把我撐的很,今天是我生日,你要為我分擔,趕緊的出去陪客,我和祖母說幾句話。”
謝雨霖往外面走,在她的背後,謝御悄悄鬆口氣,冷不防的謝雨霖轉身:“御哥,你要說什麼。”
謝御舌頭一出溜,就老實交待:“祖父說給我打兵器,庫房裡的幾斤好鐵千萬別讓你要走。”
謝雨霖撲過去就是一拳,謝御身子一矮還了一腳,謝運哈哈大笑,容氏揉著胸口在笑。
謝潤眼珠子靈活的轉動,充當他們的裁判。
“姑姑中了一記,御哥中了一記.....”
謝雨霖忽然跳出戰團:“今天是你生日,我不和你動拳腳,御哥,你給長輩認個錯,長輩就原諒你,而且出去代你陪客人,陪的又體面又風光,給你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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