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侯夫容氏覺得自己的涵量高,也讓宋倩兒這句話氣得幾乎倒仰,這種話她不忍,翻臉罵道:“在我家裡呆這幾年,怎麼還是這德性。”
蔣氏見到不妙,把女兒拉開:“姨媽疼你在心裡,不在表面上。”
蔣氏內心發寒,住到鎮西侯府的這幾年裡,不管是旁敲側擊還是裝瘋賣傻都用過,每當涉及宋倩兒和謝運的親事,表姐容氏當場翻臉。
天上掉下個曾姑娘,蔣氏以為她是外路來的弱女,本想爭一爭,謝運和她很快就離開,蔣氏睡上三天,喝上幾大碗苦藥,母女商議好,曾姑娘當少夫人也有好處,她孃家不在西疆,也不是容氏的親戚,這妾當定了,註定比正妻過得好。
容氏進京帶上她們,蔣氏母女以為她們想對,路上說來說去的,不想今天大膽一回,又碰釘子。
大家坐下來用飯時,蔣氏還是疑惑,既然不是許親事,那麼帶她們母女進京只為遊玩嗎?
不行!
既然跟來就不能白跑這一遭。
下半天蔣氏知趣不去煩容氏,人家也需要有個休息出神的空兒,到晚上並不住店,疾行前往京都。
容氏牽掛兒子兒媳,怕小夫妻在京裡吃虧,她的馬車也方便睡覺,並沒有虧待蔣氏母女,也是一樣的馬車,對於吃住行上面,蔣氏母女倒不會囉嗦。
也所以,她們決定緊跟鎮西侯府,老死在謝家。
.....
轉眼正月十五,皇帝也不上朝,僅僅見過幾位重臣,兵權不在手中,也幸好分散開來,他緊握戶部不放手給自己安慰。
杜姑娘家這種戶部主事的官職也敢肖想鎮西侯府,甚至讓先來的挪位置,無非身在戶部。
管家從來甭想舒服,特別是家裡這麼多人住著,每天拜訪世子的客人不斷,花的還是別人家的錢。
曾寶蓮唯有落個“勤謹”,覺得對得起謝家。
半上午,勤煙來回話:“族長老爺果然是硬氣的,說每年族中的田產銀子,一分也不曾少過,讓他拿賬本不肯,讓他拿收錢必有的回執,他也沒有,沒有辦法,只能把他家也砸了,這錢強著拿回來,世子爺請少夫人收下,留作家裡的使用。”
曾寶蓮抿唇笑,雙手接過,交給白芍收起,曾家三位奶奶在一旁聽到,點頭皆是讚歎。
自從謝世子第二回進京,曾家就沒有擔心過什麼,取歷年田產銀子這事,曾家都快忘記。
大奶奶邢氏吩咐:“寶蓮,如今咱們家裡的一衣一食都出自你婆家,你拿這份銀子好好的添置東西,等你婆婆進京,好好的孝敬她。”
“是。”
寶蓮欠身答應,還沒有坐下,見到勤煙又進來,曾家奶奶們帶笑,曾寶蓮也盈盈:“世子又要什麼?”
勤煙看著這滿室的笑容,他也不敢怠慢,曾家直到今天感恩戴德,謝家如果居功自傲,也就不是侯爺吩咐世子進京的本意。
“南王府上的清客蔣欄來了,世子的意思,還請少夫人見見。”
曾寶蓮這就起身,她從不面見這些人,也就不用換衣裳,過年前收拾出幾個小客廳,方便給等待的客人們坐,也方便輪流見不同的客人。
問聲蔣欄在哪個小客廳裡,從廳後的遊廊裡就好過去,看門的人來回話:“北王府上的清客顧義先生來拜少夫人。”
曾寶蓮雖沒有閱歷,卻不是笨蛋,謝運推辭不見,東王清客方拓又是暗示性的一番談吐,她雖不知道鎮西侯的態度,卻能明白有些事情能撇清就撇清,胡亂攪和成團的,需要撕擄的時候就撕不清。
反正三位殿下府上來的都是清客,清客如曾姑娘這少夫人在勢利人的眼裡是同等的位置,杜姑娘錢姑娘等認為曾寶蓮雖有世子卻無身份,方拓、蔣欄和顧義三位打著殿下的名義,卻很難代表殿下心腹。
她輕笑:“既來的巧,都請到一個客廳上坐著,讓他們先聊著,我再過去。”
.....
蔣欄這個胖子起坐比較難,少夫人到了以後,他還要起來行禮,索性不坐,在小客廳裡轉悠著觀賞。
吳泰到處尋門路,訊息稍為靈通的人都知道鎮西侯世子現在住的宅院,是預備貴妃省親用的別院。
知情的人都搖頭,臨江侯武家離曾家距離不近,武貴妃的車輦從宮裡出來,先到武家接受行禮,和家裡人見面,再到曾家這省親別居里看戲擺酒宴,其實浪費鐘點。
武貴妃和臨江侯為什麼剛開始還同意呢,因為這樣一來貴妃車輦就繞大半個京城,這是顯擺貴妃得寵的一個機會。
蔣欄微微地笑,現在貴妃用不到了,他可得好好的鑑賞鑑賞,看看吳泰那財主到處哭訴的八萬還是十萬銀子都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