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鄰居左秀芬來家裡走走以後,曾寶蓮等的不止是聞風而動的親戚們,還有京裡針對世子的態度,畢竟他過於招搖,而再想想這是為了曾家,再加上世子在書房裡說過的那句話,雖字字沒有情意,卻儼然世上第一動聽,曾寶蓮想得到的時候,總要為世子謝運推敲推敲,宮裡如果因此對謝家不滿,會怎麼樣呢?
不管結果是什麼,曾寶蓮都不會後退,曾家雖拿不出強硬的力量,卻誓與謝家共進退。
也就是把這個想法反覆確定,親事還用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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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好了。”
杜貞把梳子放回首飾匣中,曾寶蓮從來對她的手藝放心,隨便的一看,見半身銅鏡裡映出美麗的自己,原來的面容讓上挑的眉頭拉出威嚴,經歷過家中患難,眼神不可能還單純,幾分犀利斜對世事,再襯上一副赤金紅寶石頭面,很是一個能當家的模樣。
曾寶蓮握住杜貞的手,腮邊自然浮現出一抹笑容。
她未來的公公不曾嫌棄她,她未來的婆婆指來這許多得力的人。
小丫頭豐年、喜春、抱竹和桃符,忙的時候能侍候,閒的時候能解悶,時常把曾寶蓮和曾家人逗得前仰後合,對外人是魑魅魍魎,對自家裡從不失禮數。
白芍杜貞有一把子巧手,會算會打扮會繡花,還會幫忙出主意,也從來不曾輕易過曾家這落難的人。
張媽媽和玉媽媽,在路上只是看著不要貪涼貪吃,定居下來就發現她們各有一本經濟賬,論起採買還是家裡上上下下的安排,再到出門的禮物及打點各色人等,都是門門兒清。
世子謝運在京裡儼然呼風喚雨,平時卻也不見飛揚跋扈。
曾寶蓮以自己的小見識來看,鎮西侯府將氣運長久,永為鼎盛之家。
她走進正廳的時候,底氣自然是充盈的。
.....
曾學書三兄弟這個曾家,自然是對整個的曾家鬱積不滿,聽到看門的人一聲回話,在哪裡招待族長,三位奶奶好好的爭論一番。
她們嫁到曾家的時候,曾家老太太還在,往日氣象沒丟棄,妯娌們間不曾紅過臉面,後來窮,曾二爺難免想過別的出路,拿走公中錢財倒有幾樁,曾大爺斥責他,如果錢用掉,哪有什麼辦法,曾大奶奶也只抱怨,不曾和二奶奶紅過臉,三房一對老實頭,最多爭吵幾句,第二天照舊相依著度日。
大年初一的這個上午,三位奶奶早一聲低一聲的,帶著紅臉的跡象。
二奶奶生氣地道:“大嫂三弟妹,你們兩個說我一個,這怎麼行?我不服,都聽我的,咱們往門房裡見他們,這些年受到的冷遇難道你們忘記,正廳見他們,他們當不起!”
大奶奶也生氣:“二弟妹,我們怎麼說你也不聽,這是咱們家的體面,以前諷刺咱們的人,他們來拜年,就要往最好的地方給他們瞧瞧,這是天下第一等解氣的事情。”
三奶奶點頭,再點頭:“讓他們好好看看,讓他們出這門就後悔。”
二奶奶已爭了一刻鐘,孤掌難鳴之下,無奈的憤然:“三弟妹這話又說錯,讓他們坐下來就後悔。”
大奶奶找到談話的關鍵點,是啊,她們說到現在,指責著二奶奶字字是錯,難怪她不高興,忙道:“二弟妹說的對,咱們就這樣辦理。”
三奶奶內心琢磨著,二嫂不肯讓寶蓮露臉面,難道她還在為紫芳著想?
聞言。
這就明白過來,忙放柔身段:“按二嫂說的辦理。”
二奶奶轉嗔為喜,頓時開竅,笑道:“看看咱們,衣裳雖是吳泰那財主置備,宅院卻是寶蓮奪回來,如果給寶蓮掙臉面,何不再去換上一套,箱子裡還有幾套新的呢。”
給寶蓮掙臉面,這話三奶奶聽過笑眯眯,再當應聲蟲:“二嫂說的對。”
大奶奶手按額角,顰眉想想,二奶奶的心提起來:“大嫂你可別再同我爭了,今天大年初一,你要有個大嫂的氣度。”
大奶奶失笑:“我和你爭什麼,為來為去還不是寶蓮的體面,我在暗笑你呢,二弟妹,你把家裡以前的好日子忘記不成?家裡以前是什麼模樣,你我在閨中的時候,也是見客一套衣裳,用餐又是一套衣裳.....”
“哎喲,”
二奶奶站起,連連道:“是我不懂事,這大年初一的,請大嫂和三弟妹別怪我吧。”
深深的下了一揖。
大奶奶笑起來:“好好,看你這麼懂事的,等下罰你的酒,二弟妹你的酒量是高的,等下留他們用飯,你灌她們幾下子。”
“大嫂的吩咐,怎麼敢不遵?”二奶奶說著,這是句玩笑話,她的眼睛裡可閃著寒光。
當年,當初,這些年.....曾家對全族的惱恨,何曾少過?
曾寶蓮全副武裝的出現時,就在正廳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