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笑聲的出來,方拓和蔣欄的一雙手也握在一起,用力的搖幾搖,兩個人頓時由剛才的互相試探及戒備轉變成親如一家。
方拓興致勃勃地指點江山模樣:“我家東王殿下每日遲睡早起,操練水兵從不敢耽誤,像這樣的王爺才配得上王爺兩個字。”
蔣欄對著樓下的平王府人冷笑:“我家南王殿下也是每日三省,每餐要問民生大計,也算配得上王爵這個稱謂。”
最後兩個人一起唉聲:“這京裡的王爺就實在不像話了,縱容姬妾欺壓平民百姓,唉,難怪有人要說京裡的天黑著呢。”
說完,兩個人眨巴下眼睛,又齊齊的抬頭往雪空看了看,那裡無數的雪花和無數的寒冷,再沒有別的。
.....
又一刻鐘過去,事情顯然隨著時間的推遲而越來越大,平王府的姬妾們終於忍耐不住,也終於撐不起自己等待平王報復的心,哀哀地求饒。
“冷啊,求求你們放我起來吧,我會冷死在這裡的。”
北風呼嘯著和圍觀的人不時的低語著,姬妾的話雖低也偏偏傳到張家門裡面。
大姑爺張毅守著大門裡面聽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就把他嚇得一個激靈,姬妾的話也讓他打顫,顫抖過後張毅小跑回堂屋,看看岳父母面如鍋底,看看曾二爺夫妻面色難看,看看曾三爺夫妻雖面相老實,外面那個等著凍死人的世子爺可是三房的妻妹找回來。
張毅就湊到曾秀慧身邊,小聲求她:“娘子,大過年的在咱們家門外面凍死人,你說這事兒晦氣的吧?”
曾秀慧目光躲閃著,對丈夫使個眼色,她不看身為曾家長子的父母,也不看當事人曾紫芳,看的是三妹曾寶蓮。
大家吃過晚飯,鍋也刷過洗過,曾寶蓮也坐在這裡,繼續對門外面的局面心潮澎湃,鎮西侯世子此時已是曾寶蓮的心頭好,不是這就情戀上謝運,而著實的欽佩讓他折服。
她神色悠然的又從看過的祖父手札裡尋找合適表達的句子,有一句話是“雖千萬人吾往矣”,曾寶蓮看的書僅比姐姐們多,不知道這出自孟子,她看到時就以為是祖父的原話,這個時候拿出來咀嚼,字字留香唇齒生香。
陶醉的挺好呢,耳邊忽然出來一句話:“三妹,大過年的可不能凍死人啊.....”
曾寶蓮一怔,張毅滿意了,看看到底是個姑娘,跟門外面的那群凶神惡煞不一樣,她害怕了,知道害怕就好啊。
進一步道:“聽說世子是三妹請來,想來三妹在世子面前說得上話,三妹啊,過年是積德行善的日子,咱們可不能這樣辦啊。”
曾寶蓮聽著刺耳朵,什麼叫積德行善,平王府倘若積德行善就不會冤枉曾紫芳。
張毅是大姐丈,她不可能斥責曾紫芳般的責備他,姐妹和親戚總是有不同的,因為有積德行善這句話,她不舒服又想頂回去,沉吟著想到一句話,慢慢地告訴張毅:“姐丈您想想看,世子當家呢。”
張毅是讀書人,一聽就明白了,尊卑有度,鎮西侯世子管這件事情為的是曾家,曾家不讓他管未免不識好歹,好像鎮西侯世子跑來當惡人,曾家則在討好平王府。
他灰著臉往後面退,想通了一些,喃喃地道:“這也算是給我家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