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公婆裝看不見,媳婦的全家人都獲罪,背後哭上幾聲,在情理之中。
早飯後,張家公婆就往左鄰右舍串門,陳述親家府上的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可能招惹平王。
住在這裡的鄰居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他們也覺得不可能,大家說好,平王府姬妾再來罵,就一起鬨她們走。
任何朝代都是仇富的人,雖然怕官,但大家起鬨,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信平王府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整條街全關起來。
楊歡姍得到回話,嘴角往上彎了彎,這個放在別人面前,是尋常笑容的一個表情,在她猶帶稚氣的面容上,總是透著詭異。
這個小姑娘,還沒有成年呢。
......
啁啁的鳥叫聲,讓曾寶蓮從睡夢中驚醒。
她略動一下,枕頭上溼冰上面頰。
這才想起來,在昨天的夜裡,她悄悄的又哭了,沒辦法忍不住,她前途未卜,又掛念家裡人,一個弱女兒能走到這一步,已算是相當的不容易。
夢裡是淚,醒來也離淚不遠,視線前面不再是馬車的簾子,也不是驛站裡帶著使用痕跡的傢什,而是一道精緻無比的帳簾子,輕垂落地,在晨風中微有搖動。
還沒有到冬天,窗戶一般是半開著的,有風並不奇怪。
瞪著帳簾子上面的繡花,那繡著的白玉蘭黃百合紅牡丹綠芭蕉,讓曾寶蓮徹底明瞭,她如何在鎮西侯府。
貌似認下公婆。
貌似得罪丈夫。
那一板子一板子入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在耳邊,讓人不由得心驚肉跳,貌似慫恿未婚夫捱打的人,是曾寶蓮自己。
夢境中父母的艱辛彷彿現實,而現實中的卻彷彿夢境,曾寶蓮瞅著帳簾子時,怎麼看覺得如在夢中。
不過,現實總歸是現實。
她身子略微一動,就聽到帳簾外面有人低低地喚人:“少夫人醒了,夏紅,取熱水來,送紅棗湯,往廚房裡讓他們送早飯過來。”
真是懶得動,卻不得不動。
曾寶蓮趕緊坐起,漲臉著臉兒道:“是哪位媽媽守著我,不敢勞動,我的丫頭小鶯在哪裡,讓她忙活也就是了,再者,我起來了自己也會收拾。”
前面一夜在驛站裡徘徊不定,不知道謝家會不會攆她出來,這一夜飛上青雲,作為當事人的曾寶蓮還不習慣。
也很難習慣。
她剛得罪這個家裡的少主人,也多少會開罪少主人的親生母,侯夫人吧。
她怎麼敢拿大。
更不能出錯。
免得退親離開還是好的,無端的惹上一身的錯,說不好要連累遠在京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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