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北面漂浮著厚厚的雲層,面積龐大,仔細去看會發現整個雲層都在流動,速度明顯,像是移動的白『色』城堡。
黎婉妍說完最後一句話,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雲層已經來到了她抬眼的對空,將太陽遮掩的嚴嚴實實。
光線無法穿透雲層,她所處的路面大地因此投『射』著一片暗影;沒有了光線照耀的熱量,溫度很快降了下來,秋風原本就瑟瑟,再加上剛才的電話讓黎婉妍想到一些事情,風掠過臉頰和『裸』『露』在空氣裡的腳踝,如同寒氣一般侵襲,冷意十足,細微的『毛』發一根根豎立著。
引起這種狀態,似乎不僅是寒意,還有驚懼。
不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黎婉妍的目光循聲過去,影視基地北區的一個通道,一群人從影視基地出來。她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不過袋子似乎破開了一道口子,不斷有東西從裡面掉落。
她的眼睛盯著掉落在地上的那些東西,眼神陰鶩,等看清了那些是垃圾之後,心裡則是覺得噁心,立刻將視線挪開。
和那個人,那些事一樣噁心。
黎婉妍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黑『色』的袋子,裡面藏著噁心的東西,雖然平常時候不會看見,可一旦塑膠袋撕裂了口子,那些噁心的東西就會抖落。
所有人,都會看到垃圾,都會知道,那黑『色』的塑膠袋其實是垃圾袋。
黎婉妍諷刺著,自嘲的想著。
她絕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垃圾袋,所以絕不會讓口子出現,電話裡那個人拿這個威脅,她不得不屈從。
事情要追溯到黎婉妍的高中,她從來不是個懵懂無知的女生,因為家裡的環境所致,她很早就表現的十分成熟。
黎婉妍會去河邊酒吧做陪酒兼職,做這種事情並不是從南心語所知道的大一下學期開始,很早以前就開始了,第一次進入酒吧成為陪酒女郎,是高二的事。
當時並不是河邊酒吧,而是她們家那邊規模不怎麼大的酒吧。
高二,黎婉妍十七歲,並沒有成年。不過她發育的很快,長得也高,明明是十七歲的小女生卻頂著一張歷經世事浮沉的臉和眼神,讓人覺得她就是個成熟女人。
當時酒吧的老闆,也就是電話裡的那個人,黎婉妍唯一正式的前男友,幫她隱瞞了年齡,讓她在酒吧幹活。
他看中的,是黎婉妍姣好的容顏,和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
雖然成熟,可那個時候的黎婉妍還有著少女的憧憬,以為一直很幫忙很照顧的老闆會是她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現在想想真是愚蠢的詞語。
她很快陷入了老闆的糖衣炮彈,成為了他的女友,高三那年,成為了他的女人。
高考結束之後,她懷孕了,也做了人生的第一次人流,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認清了酒吧老闆的可憎的面目。
上大學,來到a市,她和那人徹底的斷了聯絡。大一下學期,也是意外得知,他開的酒吧涉嫌違法『亂』紀,關進局裡坐了一年牢,前不久才出來。
黎婉妍當時還開心的笑了,壞人總會得到報應,但沒想到,出獄之後的他糾纏上了黎婉妍,於是,她的夢魘也隨之而來。
也正是因為他,黎婉妍對於男友有著近乎本能的排斥,她到現在也沒有交往的男朋友,有的只是滿足生理需求的。
唯一正式的前任,只是諷刺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