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在乾天殿門外跪了十多天,宗主並沒有見上他一面,也沒有傳下話來。於是,他在十多天後起身,離開了乾天殿。
數十天來,他的心緒逐漸冷靜下來,知道繼續跪著沒有意義,南心語只會在道獄不斷受苦。
而且,他跪著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著整件事情。雖然南心語神遊境界無法解釋,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夫人不會是塗炭生靈的邪修。
她澄澈的眼神騙不了人。
他想到了一個人,佛狸祠的那個女子。她那晚一定見過邪修的真面目,如果她能夠出來作證,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
這麼想著,雲霆離開了青山道宗,乘風御劍返回柳鎮。
飛劍的速度很急很快,就像是他的心情一樣,撕裂著空氣發出嘯聲。
從青山峰頂到柳鎮只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他直接御劍飛到佛狸祠,並沒有看見女子的蹤影。
隨後回到雲府,吩咐管家找來畫師,他口述女子的容貌由畫師畫下來,再命人拿著畫像全鎮範圍內尋找。
女子只要在柳鎮,就一定能夠找到。
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女子的身份就已經打聽出來,家住在鎮北,河水邊上。但是雲霆趕到鎮北河水邊,屋舍裡沒有女子的蹤影。
聽附近的人說,已經有幾天沒有看見女子出沒,屋舍裡原來住著個老婆子,也沒有看見。
雲霆推開屋舍的門進去,因為三天沒有收拾,屋舍裡很不乾淨,角落裡已經有織起的蜘蛛網,桌椅上蒙著一層灰,桌上還有沒吃完的飯菜也沒收拾,上面爬著一些蒼蠅,餿味瀰漫整個房間。
灰塵氣味刺鼻,跟在身後的管家完全受不了,第一時間離開了房間,後來見公子爺沒出來,又硬著頭皮進去。
雲霆看著房間裡的景象,如果女子要出遠門,肯定不會不收拾再走,眼前更像是女子和老婆子突然離開了一樣。
他仔細的觀察著每一處角落,神識擴散開,下一剎那,他的眉頭緊皺,瞳孔裡精光閃過,他感受到了修道者的氣息。
雖然這股氣息已經消散的很微弱,但他還是感受到了。
“有修士來過這裡,是修士將女子和老婆子帶走的………”他想到了這種可能,否則,女子在柳鎮生活的好端端的,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
柳鎮附近只有青山道宗的修士,難道是道宗弟子所為?
知道女子見過邪修的有三人,他,異寶樓長老和瑤歌。異寶樓長老接受了瑤歌的治療,正在閉關,唯一可能的只有瑤歌。
雲霆跟管家吩咐了幾句話,然後著急忙慌的趕回青山。如果真的是瑤歌將女子帶走,很有可能是想要了解當晚的真相,可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來到青山峰頂瑤歌的院落,看著院落外的金光大陣,他才知道瑤歌數天前被宗主下了禁足令,不允許踏出院落半步,也不許道宗弟子進入院落。
她出不來,那女子也就不會是她帶走的……
唯一的可能也消失了。
“可那會是誰?”雲霆的神情僵硬,他的情緒很差,甚至是糟糕。女子是他僅剩的照亮黑夜的燭火,可現在燭火熄滅,他只能再次面對茫茫黑夜。
他離開瑤歌的院落,雙目無神回到自己的住處,躺在床上,身體一動不動。他沒有睡意,也不會睡著,躺著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站著能做些什麼。
南心語還在道獄裡,一個人受著苦………
雲霆想象著南心語孤苦伶丁的畫面,心一抽一抽的疼痛,瞳孔裡的不安,擔憂,挫敗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