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南心語胡謅的,紀雲霆沒有再問,看來是相信了這個回答。
她拿著綢巾一直擦洗著紀雲霆的後背,沒有往胸口的位置而去,也沒有走到他的正面。
紀雲霆索『性』拿過南心語手上的綢巾,自己擦洗身子,同時開口說道“你先出去。”
“諾。”南心語如蒙大赦,迅速離開,一個人坐著。夕陽要落下,濃郁的紅『色』慢慢的蛻變成薄薄的一層,夜『色』將暗,但正廳裡還染著一層紅光,風裡攜帶的涼意更深,吹在南心語的臉上,不斷消褪面頰的灼熱。
回頭看了一眼屏風處,紀雲霆的身影輪廓隱約可見,她將目光迅速抽回。
“這個鬼地方,究竟要怎麼才能離開,自己要怎麼回到正常的世界?”
南心語託著下巴,一臉茫然,毫無頭緒。
現在,她已經確認這不是一個夢,而是卡片帶著自己過來的世界,或許,就是卡片製造的世界。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未央名那個女巫一樣的人物,如果有,那個人興許會知道。
“南婢……南侍女,你是太子爺的侍女,不在裡屋侍候太子,坐著成何體統。”菊管事柳眉倒豎,衝著南心語訓斥道。
哪怕改了口,訓斥的口氣絲毫未變。
南心語又不是真的南婢女,不像小北她們對菊管事有著深深的懼意,何況她現在是太子身邊的侍女,雖然不知道品階有沒有比管事高。
好歹是太子身邊人,怎麼會低。
她站起身,和菊管事面對面,想要反唇相譏,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可看著她的這張臉,想到的盡是黎婉妍,狠話完全說不出來。
一時緘默,像是乖乖的接受訓斥。
“菊管事,她現在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訓斥。”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語氣很平,卻自帶威嚴。菊管事嚇得渾身一抖,急忙跪倒在地。
“奴婢有罪,一時間未記起南已經是太子的侍女,奴婢知錯。”
神『色』誠惶誠恐。
紀雲霆沐浴之後,穿著一件素『色』單衣,頭上未戴雲冠,從屏風間出來,走到兩人的面前。
南心語看著他,神『色』威嚴凜然,望向菊管事的目光森冷,心裡驟然一暖。
“你是太子貼身侍女,品級等若管事,猶有逾越之,此後見府內管事,平視即可,莫弱了我的氣勢。”
紀雲霆這話是衝著南心語說的,後者接連點頭,這話也是對菊管事的警告。
菊管事跪伏在地,哪裡聽不清楚話裡對南心語的偏寵之意,咬著嘴唇哆嗦著,面『色』苦澀。
她想不明白,南這等賤婢,為何能得到太子爺的垂憐,不僅脫去奴籍,甚至奉為貼身侍女,一步登天。
“所來何事?”
紀雲霆斂了瞳光裡的冷厲,漠然道。
“太子爺,李太醫開的『藥』方,『藥』已經熬好。”菊管事是來送湯『藥』的,所以雙手端著一個木盤,盤上的湯碗冒著熱氣。
哪怕剛才跪倒在地,雙手也是穩穩當當,唯恐湯『藥』濺灑出來。
“放到桌上,退下吧。”
菊管事按照吩咐照做後,心有不甘的離開,心裡暗道,南心語的事情要儘快告知司空依諾小姐。
紀雲霆端起桌上的湯碗一口喝掉,放下湯碗後走到正廳門口,回身凝視著南心語“跟我來。”
南心語一路跟隨,夜幕低垂而下,天『色』暗淡,太子府的長廊,水榭雲閣還有院子都點亮了燈籠。
燭火燈籠的光線不強,雖然能夠勉強看清楚路況,但夜『色』依舊昏沉。
一路走到蓼風軒,紀雲霆示意南心語也坐下,石頭打磨而成的石凳,格外沁涼。
“有一事,需要你幫我。”紀雲霆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