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沈陌嫻的語氣、這事情是要鬧大的節奏啊!
若不是肖曼凝來的突然、她也不會隨手拿了衣服便出了門,加之路上又遇到了六皇子,這麼多的事情碰到一處、她早已將這衣服的事情拋在腦後,隨後進了月茗廷才忽而記起,這衣服可是還未得到沈陌嫻的許可呢!
可當時已經呈給了劉美人,總不好在將東西拿回來了吧、雖說遲早也是要給她們的、可由尚服局統一派送、還是由她私自拿出去,這裡邊兒的含義可真是大不相同。天』籟『小 說』. .
可誰知當沈二錦最後一句話說完、就見沈陌嫻驀然抬手,用力的拍了旁邊的小木桌,力道之大連帶著桌上的白瓷盞,都被震的出一聲脆響、
“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說實話,我到要問問,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半夜闖進尚服局的陌生人,還有今日你揹著我做出的事情,有哪一件、是你曾經挑明白的、曾想有想過對我說出實情的、、、、、、”
沈陌嫻怒意上湧,這說話便沒了控制、可就在剛剛說完這一席話後、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她便後悔了,雖說尚服局曾有人闖進來不假,可若說是沈二錦的問題,難免有些牽強了,在者、原本就因著千盈,沈陌嫻是不想動怒的。
千盈這些天兒做事的確有些怠慢、正好趁著這件事情好生敲打她一番,沈二錦固然有錯、但不至於引自己這般大的怒火,瞧著快要將頭埋進領子裡的沈二錦、沈陌嫻定了定神兒後,繼續張口道: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既然說了、便要詢問到底了,在尚服局沈陌嫻是掌侍姑姑,理應照管好局內一切事宜,而於私、沈陌嫻是她沈桃夭的姑姑,更應該為她的所作所為、更甚至於生命負責。
最後一句話問完、沈陌嫻似是斂了周身所有怒意、一臉平靜的望向面前的沈二錦,沈陌嫻在等,等著她親口說出事實。
而沈二錦亦是明白她的意思,早在沈陌嫻的‘狂風暴雨’中,醞釀了許久,而後、終是在看似漫長的等待中,沈二錦張了口:
“其實、給劉美人送衣服是假、想著寬慰一下劉美人的心情、也不是主要的目的,我真正想要做的,其實是想要見一見東宮裡,太子身邊兒的肖曼凝。”
肖曼凝?
沈陌嫻不解、眯了眼完全不明白她究竟是要說什麼?具體想要表達什麼?
好在沈二錦也沒有要她在開口繼續詢問的意思,說完之後停頓了一秒,而後又緊著著小聲道:
“肖曼凝與我本是一同進宮的秀女,當初她與我便一直不和,後來更是鬧過許多的不愉快,大選過後、我成了尚方司的奴才,而她則被太子殿下看中,去了東宮,同樣是做奴才,在尚方司的時候我便比不過她,而現在、我幾經輾轉終是在咱們尚服局穩定下來的時候,她卻早已經成了太子身邊兒最為得寵的人,早在進宮的時候、我便因著這個受盡了她的欺負,而現在我依然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偏偏還不想放過我,專門派了人來找我去見她,我一時心急、便想著拿了這些金貴的衣服出去,讓她看看,我雖是奴才、可在尚服局裡,再也不是掃院子的奴才了。”
沈二錦的聲音原本就小、可是說道最後、許是因著慚愧,也或許是因著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兒,聲音變的越的讓人聽不真切,好在此時屋子裡只有兩人、安靜的很、她的聲音雖放的極低、可沈陌嫻依舊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裡,想起她之前輾轉在各宮所受的罪,心底原有的怒氣,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疼惜與悔意。
後悔、
當時她怎麼就會因著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將她放任不管,還美其名曰的不斷告誡著自己、自己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她好,只要她好好的、即便是在尚方司做個掃院子的丫頭,也沒什麼?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自己在宮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所要爭搶的難道不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