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已經進宮一年來的的沈二錦來說她在合適不過,進宮時背景乾淨、又從未在宮裡得過任何一位主子的寵愛,如此毫不起眼的小丫頭,做起事情來自然沒有太多人會去關注。
楚銘覺得他就是這麼想的,或許、中間還摻雜著兩人曾在一起喝過酒………
也算是有了交集,合作起來到也不會太過於防備。
“沒什麼、”
沈二錦感覺到床邊兒棉被有些崩直,加上清淺縈繞在耳的呼吸聲,沈二錦知道他就坐在床邊兒離自己也就一尺的距離,他好歹也是堂堂六皇子、就這樣夜闖奴才的房間傳出去了,只怕他的名諱就真要揚名內外了。
楚銘此時有些累、鼻尖縈繞的是摻了苦味兒的檀香,卻出奇的安撫了連日來奔波的疲憊,楚銘安逸的閉了眼,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知道是她起身了,可他依舊不想動。
他累了、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現下他的麻煩越滾越大、太子雖是中庸之才,可身邊兒卻不乏精明幹練,足智多謀的能人輔佐,那些人大都好似來自駱家秘密培養的心腹,自太子五歲起便一直伴其左右,在受封前幾乎更是寸步不離。
有這樣的一群人做後盾,楚銘有些慶幸,慶幸他沒有將矛頭對準自己,慶幸、在整垮了老大、老二後,他與皇后之間便生出了隔閡。
致使自己有些時間來準備應付,接下來將要輪到的自己、與老九。
只要有了縫隙那便在不是攻無不克的,只要有了嫌隙,駱家與皇后之間也總會出現裂痕的,而他就在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沈二錦聽著那細密悠長的呼吸聲,好似沒有在說下去的打算,在黑暗中適應久了、雙眼也就不在是那一色的漆黑,依稀能瞧見坐在床邊兒的楚銘,挺直的背脊似乎依舊沒有因著此時的安逸而有所放鬆,依舊僵直的很。
沈二錦不知道他是否與童朔說的一樣,對自己還有一次機會,而他剛剛所說的在麗嬪這件事上似乎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沈二錦覺得單憑她自己想要擺平這件事情,困難雖大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現下想知道的,是眼前的六殿下所說的那一番話裡、有幾分的可信性、
她要的、是一個明確肯定的態度。
“殿下要童公公轉告的話、”
不知是否屬實?這樣明顯的話顯然不是她能說出來的,只得委婉一點的道:
“奴才聽清了,不知、在這件事情完結後奴才若是僥倖還存了一條性命,不知殿下是否會委以重任?”
嘍囉始終是不大入眼的小跟班,即便是能在他心裡留個印象,一旦在舍取面前他照樣會毫不留情的拋開,所以想要在這裡站穩便要努力使自己變的強大,就算是奴才也定要做奴才中的姣姣者,只要入了六皇子的眼,在遇到更糟糕的事情後,才不會讓她陷入如今這樣孤立無援的境地。
沈二錦只想要一個庇護,一個可以為她遮擋些許風雨的主子,沈陌嫻雖可以護她一二,可終究與她一樣身份都是奴才,即便她有著她的權利,自保完全沒有問題,若在顧及上了沈二錦,那便完全吃力了。
況且沈二錦也不能因著自己的私慾而將沈陌嫻徹底的拉進來,到時若她自己都自身難保的時候、又如何在讓她安然無恙?
俗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面前這六皇子不見得是棵結實的大樹,可對於她來說好歹是一位皇子,就憑這個身份就可以讓沈二錦自願去追隨,更何況兩人之前早有了交集,多少也算是交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