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欣貴妃的話、冬青周身都有些顫微微的,不敢抬起來的頭直接觸及了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兒,雖是到了春末可自地上傳來的氣息依舊寒涼、刺激著她本就有些迷糊不清的腦子,隨後道:
“欣貴妃饒命,若不是親眼所見、奴才怎敢胡亂張口,還望皇上明察。”
冬青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若是皇上在不審問秦月人、那麼她就只能繼續張口喊冤,直到皇上煩躁、或是有人審問秦月人為止,她不過是一個小奴才、實在扛不起如此重大的責任。
以往只覺得含瑤做為大宮女、成天對人呼來喝去的好不風光,如今看來這風光背後,也有著說也說不盡的無奈與心酸。
欣貴妃瞧著皇上未開口,只一味的盯著秦月人瞧,那眼神大抵是連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反觀秦月人雙手躲在繡了纏枝蓮的袖子裡、袖口到封的嚴實、大抵是被抓在手裡正蹂躪著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說了這許多,秦美人總該出來給個話吧!到底是不是這奴才胡亂栽贓,也總要當事人出來對質一下才見分曉。”
對質?秦月人望了望欣貴妃那依舊淡然無波的表情,總覺那微牽起的嘴角、是在嘲笑自己的落魄、
只是、
落魄與否,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回皇上,嬪妾與麗嬪向來甚少來往,不知道何時就得罪了麗嬪姐姐,竟然遭到了這樣莫須有的指控,雖不知緣由、但卻清楚一件事,今日之事若真是嬪妾所為,那嬪妾還巴巴的過來探望她做什麼?豈不是自投羅網,等著被她控告。”
秦月人清楚,此時欣貴妃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身後的皇后娘娘,可細想一下、自己進宮這一年來皇后真正庇護她的次數有多少,要不是念著秦家這些年來無權無勢、又不得皇上待見,自己又怎會一進宮就打上了皇后同黨的標籤,而現下欣貴妃表面上是針對自己、而實際上不就是在針對站在自己身後的皇后娘娘嗎?橫豎自己都不是那個重要的、能打擊到皇后才是她的目的,即是如此、自己還有什麼可顧及的…………
正是秦月人想明白了,這說話才會如此通透,皇后聽了倒也覺得不錯,遂看向主位上的皇帝,最終結果如何?還是要看他的意思。
“秦美人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可這個、即是奴才親眼所見,那你又該做如何解釋?不要說什麼陷害、汙衊之言,就像你所說,麗嬪與從無過節、來往甚少,如何要偏偏陷害、嫁禍於你,你來給朕說清楚,免得最終冤枉了你。”
竟然跟皇帝講理、
皇帝成天上朝面對那諸多肱股大臣的唇槍舌戰,大者關於天下、小者家裡瑣事,皇帝哪個沒聽哪個沒說過,如今敢跟他講道理、嚼字眼兒的,還真沒幾個能贏的、
當然、赫赫有名的鎮國公除外。
即是皇帝都開了口,秦美人現下想不解釋、為自己開脫都難,皇帝金口一張要你說什麼你能不說嗎?敢不說嗎?
秦美人咬咬牙,就算是為了秦家,今日之事也不能隨了欣貴妃與麗嬪的願。
“回皇上,這也是嬪妾所不解的地方,當時麗嬪跌倒之時眾多人都在場,這奴才說是嬪妾推的她,她可是麗嬪的貼身丫頭說話做事先要想的自然是自家主子,雖不知道她今日陷害於我到底是何目地,但是、嬪妾沒有做過的事情、是絕不會承認的。”
說完仰頭看向位,一雙眼睛直直的瞧像皇帝,那倔強的表情與不屈的眼神,到真叫皇帝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