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貴妃,那日所有的衣物已經準備妥當,在即將要送走之時,由尚府局管事再次清點數量,現少了一套故此便未送來。”
這話說完安嬪周身緊繃、有些緊。隨即欣貴妃繼續問道:
“那衣服是何時少的?又是在哪找到的?”
“衣服應是那日中午自院子裡收回來的時候少的,尚服局所有宮人連夜尋了一晚上也沒找見,直倒第二日一早在院子東門邊兒上的一從秋菊裡找到的,當時那衣物散亂,灰塵滿布故而又重洗了一次,直到晌午才將衣物送去給唐總管。”
沈陌嫻的話聽著沒有漏洞,可細細琢磨下來卻是漏洞百出。
“即是全宮人都在尋可為什麼都沒有找到,反而第二天才翻了出來,要你們尚服局眾人有還有什麼用?”
皇帝聽聞側頭看著剛剛說話的皇后,面無表情的就連眼神都讓人覺的疏離,或許他也納悶~自從說起這個話題後她明顯熱絡許多,心底多少有些好奇。反觀之咱這皇后娘娘、雖被皇帝面無表情的盯著,可她完全目不斜視牢牢的盯著跪在地上的沈陌嫻,全神貫注的神情完全忽視掉了皇帝的注視。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眾人當夜尋找從未在菊花處現一片衣角,反而第二天一早便瞧見了,這也著實是奴婢們納悶的地方。”
沈陌嫻作為尚服局的管事,這些年在宮裡摸爬滾打的領悟到了一個道理,宮派之爭能遠離便遠離,不加入、卻也不得罪,那就只實話實說,誰也不幫誰也不護,橫豎是一個做衣服、洗衣服的地兒,就是招來算計也得不到多大好處。沈陌嫻就是因著這個信念才在這宮裡安穩的走到現在,即是出宮無望不如明哲保身的好。
“沈掌侍說的不錯,那日晚上就算你們把尚服局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的。既然掌侍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本宮就找個知道的人來告訴你。”
這是有新現吶!說罷香紅便親自出門去瞧,接著帶進來一位身穿碧色宮裙的丫頭,行走間腰間一玫象徵著尚服局的紅穗子隨之晃動,進了門在沈陌嫻身後規規矩矩的跪好。從頭到尾都未抬頭瞧過一眼。
見人來了欣貴妃不在遲疑,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你在哪裡當值?”
“回主子,奴婢在尚服局是一名守門宮婢。”
“好,把你知道的怎能跟本宮說的現下便如實告與皇上、皇后知曉,不得撒謊、也不得有誤。”
小宮婢垂著頭、聲音有些緊藏在袖口裡的小手早已握成了拳。
“是。當晚奴婢也在尋找那件失蹤的宮衣,不只是門口就是在秋菊從裡,還有旁邊兒的玉蘭樹上都仔細瞧過了,不曾現有宮衣的存咋,反而到了第二天一早那件衣服竟然在秋菊從裡,髒青色的衣角在一片黃澄澄的顏色裡甚是醒目。”
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就是有人故意把衣服送回來的,沈二錦清楚,此人偷偷拿了衣服只怕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引如此大的轟動,如此一來、這件衣服在她手裡便成了燙手山芋。仍也不是、毀了也不是,怕是思來想去也只好送回去才是唯一的法子,若不是因著攤上了假傳口諭這件倒黴事兒,沒準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世事哪有那麼順風順水的,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皇上,此事已經明瞭,有人故意拿了內侍的衣服去月茗廷傳了口諭,用完了又偷偷送了回去,宮裡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真是讓本宮開了眼界。”
欣貴妃輕飄飄的幾句話完全加撩起了此事的嚴重性。皇帝聽聞怎能不生氣、如何能不追究呢?
“說,到底是何人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