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話便拉著她狂奔出了尚方司,順著宮門口的方向跑去,沈二錦被拽著沒一會便順不過氣來了,這就是長期不幹體力活的結果啊!想當年年早沈家莊她可頂半個男兒了,什麼活兒沒幹過,樣樣都是力氣活兒,腦子裡轉了兩圈便丟了這念頭,畢竟好漢不提當年勇啊!順著城門走了一段後右轉便出現了一片房屋,與尚方司不同,這裡的房屋全是一遛的灰瓦灰牆,還沒到門口便能瞧見三三兩兩身穿侍衛服的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頭上帽子歪斜也毫不在意,兩人到跟前便聽到一人調笑道:
“哎呦!這位倆新來的吧!比那個張淑媛也不次嘛!這次我一定要稟告老大必須要給我留一個。”
這話說的太耿直了些,沈二錦聽聽便罷,在這宮裡守城門確實是個無聊的事情,而最厲害的便是會培養出一些更無聊的人,來辦一些特無聊的事情。
進了門就見一幫人聚在一起守著個大水池洗衣服,甄玲瓏終於鬆了手轉而又去尋別的,沈二錦活動活動疼的手臂、一邊兒瞧著眼前眾人,那衣服的顏色瞧著都是侍衛服沒錯,這、莫非就是罪臣家眷,放眼一望除了這邊兒洗衣服的那邊兒還有正在晾曬的,沒想到竟是如此熱鬧、這要多少人的家眷湊在一起,才能有這麼大的規模。宮裡竟還有這樣的地方倒是真讓人吃驚。
‘哐當’一聲,不知誰的水盆落地出好大一聲響,沈二錦還未反應便聽到傳來一聲厲叱:
“沒讓你們吃飯嗎?竟然連個盆子都端不住,還不敢緊拾起來重新去洗。”
尋聲望去是個身穿青色宮服的嬤嬤,富態的身段都能裝下兩個跪在她身前的宮女了,那宮女許是嚇著了當下並沒有吱聲,只跪在那裡肩膀抖動的厲害,瞧著應是在、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這淚珠自怎麼就這麼不值錢,趕緊的重新去洗,在加兩盆,洗不完不許吃飯。”
也不知那宮女聽到沒有,只一味的跪在那不動,末了還是別人上前幫忙把她給拽走了,那嬤嬤嫌棄的瞧了一眼,轉而便執著手裡的木棍指著眾人喚道:
“還當自個兒是之前的主子吶!我告訴你們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無論你們那時候多麼風光,多麼的春光得意,如今到了這裡就事事要聽我的,想必這一下子自雲頭上摔下來的感覺不大好吧!……”
“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跟我過來。”
沈二錦這聽得正認真,不妨甄玲瓏突然冒出來拽了自己又走,雖未開口詢問,可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拐個彎便到了後院,這裡與前院不同幾乎是異常安靜,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這是休息的地方吧!”
白日都在前院洗衣服,晚上來這休息這裡的佈置與尚方司也沒差多少嘛!沈二錦說完便瞧甄玲瓏瞪了自己一眼,簡直有些莫名其妙,甄玲瓏隨即走到了右側第二間屋子,敲敲門便推門而入,沈二錦處於好奇裡邊兒到底是個什麼人,便緊跟著也進了屋,卻被眼前所看到的驚的傻了眼,剛剛還以為是休息的地方沒想到推開門卻是一片搗米的,這屋子竟然是全通的,共擺了一排石槽,兩邊兒站滿了人,上到六旬老人下到十一二的小姑娘,頭散亂的在頭上紮了根布條,且全都身著統一的灰色長衫,排列整齊的手持木棍在裡邊兒用力的戳著,瞧了這個沈二錦甚至有些慶幸,不管當初父親是如何……沒的,至少是留下了一個英勇的名號。
甄玲瓏在裡邊兒找了好大一會兒這才使了些銀錢把人給帶出來,沈二錦瞧著那頭有些亂糟的長,眉眼標緻尤其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真是我見猶憐,整個人瞧著雖纖細,卻沒有病態之感,應是時常跳舞才保持的這般好。許是瞧見了生人兒,她略顯不安右手輕輕拽了甄玲瓏的袖子,人也順勢往後躲了躲。
“不要害怕,我跟玲瓏的朋友。”
沈二錦一直自認長了一副很面善的臉蛋,沒成想在她這卻失了面子,卻還不忘寬慰自己,無妨、這女子現下見了誰都會怕的,就是在這地方折磨所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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