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坐在高帽椅子上,渾身冰涼。
她知道徐氏有事,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事。
齊珂跟太子有染,原來始於此時。可上一世,自己卻一點也沒發覺!難道,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以為是齊玥。
太子屢次入夜去三房幽會,她是知道的。
上一世,那個宮裝女子,到底是誰?她在夜裡總是會看見那張臉,可她越是想努力看清楚,那張臉就越是模糊。
夢的越多,她越是懷疑自己,更加不確定那女子是誰。
只能肯定,那女子跟太子由來已久。他們十分默契,恩愛有加。
她恨自己那時沒有拼命睜開眼睛,看清楚仇人。
只是那時,她臉上汗水遮蔽了眼睛,她只是想努力看清楚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夠。
恨意一陣陣襲上心頭,哪怕是上一世的過往,可只要她想起來,就心如刀絞。
又菱發覺齊瑤臉色不對,慌亂的捧了茶來,“姑娘,姑娘。。。。。。”
“去找昭兒姐姐,該回去了。”齊瑤無力的吩咐道,只覺得肚子作痛,冷汗從頭上滴落。
鄧昭兒回來見不對,還以為是魏小公爺胡亂說話,惹瑤兒不快,便埋怨起小公爺,又怕是那鴨湯涼性,齊瑤受不得,連連後悔。
“姐姐,與他無干系,更不是鴨湯的事。。。。好姐姐,咱們回去吧。。。。”
外面又落雨了,濛濛的一天水霧,飄來飄去。
上馬車前,又菱先跟店家討了些熱水來,又去尋了一個酒袋子,將裡面的酒倒掉,灌了熱水進去,給齊瑤抱著。馬車迅速趕回靜安侯府。
那一陣子疼痛過去,齊瑤覺得胃裡暖和多了。思忖著是自己方才思慮過度的緣故,暗恨自己沉不住氣,也沒去墨韻堂,徑自回了閒芳閣。
又菱吩咐小丫頭從廚房要了熱水,偎了湯婆子放在被裡,這才服侍她躺下,放下了幔帳。
鄧昭兒不放心,陪著她回來,被齊瑤趕了去給墨韻堂給外祖母送鴨湯。那鴨湯離了灶火,只裹了一層棉胎,保不了許久溫熱。再等一會兒,只怕要涼。
又菱關了窗屜子,只留外間的窗兒開點小縫兒。卻見窗外雨絲兒纏綿,從縫兒裡鑽了些進來。想著這雨一時半會兒且停不下來,屋裡的溼氣又重,便又去點了香爐,趕去寒溼,這才出去。
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齊瑤不免心思沉沉,一會兒翻了身,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色烏濛濛的,想著睡過頭了,叫了一聲,又菱忙進來,“姑娘怎麼就醒了,可見是小公爺的故事嚇著了!”
齊瑤道,“我睡了多久?”
又菱一面捲起帷幕,一面嘮叨:“姑娘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當睡了多久!外面雨越發大了,天色也黑到了家。其實且早著呢!”
齊瑤便靠著絲枕,發起懶來。
又菱手腳麻利的給她換了一個湯婆子,道:“方才姑娘睡時,宮裡來了兩個嬤嬤,說是二公主給姑娘送的及笈禮。姑娘什麼時候跟二公主也交好的,我也不知道。見姑娘睡的實,她們也不讓我來叫醒姑娘。”
“那兩個嬤嬤呢?”齊瑤心裡想著,這又菱才是實心眼的,宮裡公主來的,那就是賞賜,怎麼能不叫醒自己的。
“已經走了,說是要回去覆命,不能等。我便各拿了兩個金錁子給她。只是姑娘猜,留下的什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