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春寒料峭,衣衫卻足夠單薄,水裡的冰意很容易就能喚醒昏迷的人。
只見兩塊衣衫中的一個飛速翻身,爬了起來。
“嘶。。。。”
蕭楨忽然覺得一陣眩暈。嘴裡倒吸冷氣。
他跟地上的人面面相覷。
地上的人怔忪著,看見蕭楨,眨巴著眼,隨後環視一圈,立刻跪倒在皇帝面前。
“臣鄭伯忠參見皇上。”
。。。。。。
沈氏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鄭伯忠是蕭楨的心腹,日日跟在身邊,沒人不知道。
“那人是誰?!”沈氏指著在披風裡正緩慢蠕動,翻身欲起的人。
盧斐齡掀開披風,聽著一片嘈雜,也沒明白過來。
此時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應該是齊六!自己。。。。。她眼神不明,偷偷在人群裡尋找齊六。
夏春:“回稟皇上,皇后,皇貴妃,這便是從水亭裡捉來的兩個人。”
他從水亭裡捉到的,是兩個人糾纏一起,昏迷不醒的人。
可這話,輪不到他解釋。有人設了這麼個大圈套,他卻糊塗了。
那個女子他已經讓人識認,是王府的一名優伶。自然,他一聽那個名字就知道了,這個眉目如畫的小戲子,是太子的新寵。
這些訊息,他早從谷飛那裡盡知,他壓根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皇帝。
這是機密,也是把柄。
夏春一臉懵懂的問道“這女子是誰?怎麼跟鄭將軍在一起?”
鄭伯忠已經明白,自己遭人算計了。而算計他的人是誰,算計他的目的,他還沒想明白。
方才他一直護衛在太子身邊,直到太子“醉倒”,被送去休息。
在太子府裡,這時是用不著他的。
於是他跟往常一樣,自去一旁的偏間等待,那裡按著他的口味,已經擺好一些點心,取了些吃食,一個小宦恭恭敬敬的端來一盞酒,說是太子賞的,且太子囑咐只這一盞,不許多吃。
他私底下酒量很好,也愛飲,太子都知道。
不過當值時他一般不飲酒。
可今天倒春寒,外面風冷似刀,比平常冷了不止十分。
大約又因為是少有的檀溪,太子心疼他方才沒機會品嚐,是以賞了他一盞。
他飛快填飽肚子,細細飲了那酒,果然是好酒。隨之,一陣睏意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