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侯府裡沒有內賊也辦不到。只是為難三姐姐的那個人,何必要為難侯府?”
齊瑤不明白。
她起初『插』手此事,是因為徐氏將這筆算到了姐姐頭上,自然,因為事發侯府,姐姐連同永平侯都脫不了干係。
齊玥與齊珂之爭,她本來是不偏不倚的。
但把姐姐糾纏進去,以後這個侯府的家,可就不好當下去了。
現在,明顯這個人也沒把侯府放眼裡。
或者,本來就把永平侯府算計進去了的。
“二爺,五姐姐背後會是誰?莫非寧王出手?”
這是現在最大的可能。
寧郡王一接到旨意封親王,就拜了齊思清為長史,訊息早就傳遍京城。一時間,齊思清的名字頗為轟動,引得眾人紛紛打聽。就連魏國公也當成稀罕事,講給齊二老爺聽。
寧王幫齊思清的女兒,也是幫自己。他出手,不足為怪。
“即便不是主使,也脫不了干係。”
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那三姐姐會被他們困在哪裡?”
“這就要看寧王他們的主意,他會把三小姐置於何地?”
“以他做事的狠勁,若是被發現了,三姐姐只怕命不保。不過他現在謀劃儲君之位,尚不至於如此。多半隻是要毀了她清譽,不用再想著秀女的事了。。。”
齊瑤琢磨著,以前世寧王的『性』子,現下會如何處置三姐姐?
“有一個地方,我以為可以去查查。但不宜驚動他們。”
。。。。。。。。
正是日頭西沉,勾欄酒肆熱鬧之時。玉清班的曲子已經唱起來了。
今晚劇目是《出塞》,由名不見經傳的小伶人盧飛凌唱昭君。
盧飛凌才熬出頭來,十五六歲唱出塞,照戲班子的常例有些早。這紅伶出頭不能太早,怕的是她們因紅生嬌,不安分學戲,荒了這三五年,等年華逝去,想再揀起來唱,那聲音那氣韻,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因此,師傅壓著,再紅也得給師傅捧角,甘心做綠葉。
這就跟熬鷹一個意思。
熬到氣候了,這鷹眼才有那麼點意思。
盧飛凌要是按師傅的說法,還是一隻沒有經霜雪的鷹。
可是她心氣高,不想給師傅捧角了。
師傅譚小言沒有壓她。譚小言也是打那個時候過來的,她之所以同意,是因為她知道盧飛凌雖沒經歷風霜雨雪,可是,這隻鷹為了戲,不要命。
盧飛凌跟誰都不會笑,只會在戲裡笑。
她也不會好好走路,平日在家也跟戲裡一樣,總是嫋嫋娜娜的扭著。
她在戲裡是千嬌百媚的虞姬,是醉意朦朧撒嬌裝痴的貴妃,是浣紗沉魚撫琴落雁的昭君,總之,她不是自己。
“遲早要飛,她不是池中物。由她去吧。”譚小言揮揮手。
盧飛凌扭身就走,一點沒覺得該謝誰。
她就是昭君。總讓她演那個垂淚的宮娥,她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