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李文道。
原來,李文在初中的時候就接觸過這個東西。當時他們寄宿生一個寢室有六個人,在連續三個無故失蹤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失蹤者們的物品在家長的痛哭中被一一領走。唯一一條被子,三個人都用過,卻都不是他們自己的。
剩下的三個人,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當即就劃開了被面。當碩大的會蠕動的白棉花掉出來後,所有人都驚呆了。然而他們並不敢告訴其他人,只是把它像海綿一樣摺疊起來鎖進櫃子。可是詭異的是,當晚失蹤的那三個同學之一卻又走進來開啟櫃子,微笑著把會動的棉花像被子一樣蓋在他們的身上。
李文在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什麼叫為虎作倀,那些死去的靈魂不甘心,想引來更多的人讓這詭異的棉花吞食,以求自己解脫。
第二天,他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這詭異的棉花燒了。
事情終於得以平息。
許久之後,李文才終於知道,這團會蠕動的棉花有個詭異又貼切的名字——嗜血棉。
白日盡聽到這裡,覺得腦袋嗡嗡的。他終於明白室友蓋被子那天晚上,他聽到的吱吱聲不是老鼠,而是嗜血棉在吸食王雲飛的骨血,也就是說,在他睡覺的同時,他最好的哥們兒正在另一邊被一個奇怪的東西慢慢吃掉。想起來是多麼讓人痛心的一件事。
白日盡蹲在地上,覺得無比沮喪。
張玲玲!他猛地想起張玲玲還深陷危險之中,跳起來掏出電話嘟嘟嘟飛快地撥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白日盡很沒出息地哭了出來,他感覺張玲玲已經不在了。他恨恨的,這個該死的東西到底是誰帶進來的。
他真想立即燒掉這個鬼東西。
可是時間太晚了,如果現在在宿舍區燒這麼大塊東西,怕是會引起圍觀吧。劉東東把忍著噁心把它疊了起來,帶回宿舍。
大晚上,葉宇飛又去廁所。
另一個室友都睡著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白日盡忍不住睏意漸漸睡去之後,室友還是進來了,他笑著把嗜血棉慢慢拉到白日盡腳下。嗜血棉就蠕動著像看到乳酪的老鼠一樣,往白日盡身上拱去,一點一點的,柔軟地把他包裹在自己的身下。
白日盡一下驚醒,拼了命地踹開被子。
室友臉一下變了,他咆哮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你還在這裡,我卻連屍體都沒有!”
白日盡使勁兒拍打著,碰到室友的身體就好像碰到脆瓤的西瓜,室友的血肉隨著他的拍打四處飛散起來。
腦袋不全的室友哈哈笑著,一直重複著:“憑什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