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日盡感覺臉有點兒癢,他抓了一下,隨手把被子緊了又緊。
這天涼得厲害,要命極了。
就在個黑夜來襲時候,很快要來了。
可是,還是有些不對。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看到一張臉橫在離他腦袋不到5厘米的地方。劉東東驚得抬頭就要坐起來,額頭卻撞上了面前的人。不疼卻涼得厲害。
那個人站直身體,額角已經凹進去一塊。
白日盡又抹抹眼睛,掙開眼清醒:“朱……靜波。你的臉咋這麼不經撞?”
朱靜波看著他,臉色有種奇怪的鐵青,帶著死寂的聲音怪怪的:“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你瘋了吧,自己睡去。”白日盡有點兒氣,大半夜地瞎折騰。
“那,我想把我的被子留給你。”朱靜波死死地盯著他。
“不要!”白日盡打了個哈欠,準備躺下繼續睡。
朱靜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似乎越來越焦急。他伸手就把自己的耳朵給拽了下來,由於拽的速度太快,血呈噴射狀飛出一縷。
“啊!”白日盡驚得叫了出來。他那長的是肉嗎?想拽就拽。
“我想把我的被子留給你!”朱靜波又重複了一遍。
“不……不要!你真的瘋了!”白日盡伸出腦袋左右看看,想求救。可是宿舍其餘的兩人似乎睡得很沉。
朱靜波緊接著把鼻子揪了下來,像塊軟糖一樣捏扁了攥在手裡,血濺了白日盡一臉。
朱靜波那缺耳朵沒鼻子的腦袋,看起來光禿禿又血糊糊的,讓人看了很是噁心。他張了張嘴,開始說第三遍:“我想把我的被子……”
“好!好!我要了!”白日盡擔心他要是再不答應,朱靜波接下來不知道該揪什麼了。
朱靜波的嘴巴咧開了,血糊糊的看不清牙齒,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但是白日盡看懂了,他在說“謝謝”。許久,朱靜波動作緩慢而又僵直地走回他的床邊,躺下,小心地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白日盡哆嗦著下床,清洗了臉上的血跡,緩了緩情緒,也躺下了。
第二天醒來,白日盡直接蹦起來去掀朱靜波的被子:“朱靜波,起來起來!”掀開,被子下空空的。
而白日盡的被子竟然也乾乾淨淨的,一點兒血跡都沒有。劉東東覺得頭有點兒暈,不知所措地抓抓頭髮。
一個室友被吵醒了,伸了個懶腰:“別找了,那小子昨晚都沒回來。這傢伙逃課慣了,沒準偷偷跑回家玩去了。”
另一個室友撐起半個身子:“回來了!他昨晚回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躺床上了。現在不在宿舍,也許是出去得早。”
“沒回來!”
“回了!”
白日盡感覺自己腦袋裡塞滿了漿糊,昨晚的事應該只是個夢吧。他看了看朱靜波的被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對了,下午要來一位新室友。”另一個室友下床打了不少哈欠。
他們宿舍共有六個床,缺兩空床,據說下午要來一位新室友,多一人熱鬧。
“新室友,我怎麼不知道。”白日盡皺眉頭。
“這不,在辦公室聽到了班主任打電話和家長說新同學來我們宿舍。”另一個室友道。
到了晚上,室友躺床上玩手機,邊說:“你所說的新同學哪裡?騙我吧,人家沒來。”
“啊例,我也不知道。”另一室友趴床上打遊戲。
大晚上,不過外面的風颳得呼呼的,氣溫零下幾度,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