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姚悅月有危險了。
葉宇飛擁有陰陽眼的緣故吧,因為他天天和鬼打交道。
他,慣了,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並有可怕的東西。
他從小天生擁有陰陽眼。
從小到大天天和鬼打交道,對於他來說,慣了。
孤獨慣了,他不喜歡交朋友,不怎麼擅於和陌生人聊天,喜歡一個人很安靜時掃地。
他,葉宇飛,確如一個怪人,大熱天,穿兩件衣服,戴衣帽,戴口罩,顯格神秘的人。
鬼是哪裡來的,不過是人死化成鬼,病死的,老死的,被殺死的,自殺死的,撞死的,意外死的人們,死了,鬼自然出來了。
鬼真有存在好壞區別,要麼去地府陰曹好好投胎,要麼留在人問繼續害人,殺人,傷以無辜之命。
鬼,是存在的。
……
如現在的很多人一樣,姚悅月也算是個手機的微博控。
她生活的點點滴滴,她心情的起起落落,如果你有心,都可以在她的微博裡找到脈絡。
如果你也玩微博,你一定也會和她一樣,經常看到各種充滿了愛心的關注流浪貓狗的微博,有的人收養流浪貓狗,有些人會到街邊給流浪的貓狗餵食。更有甚者,一個愛心超多的女士,挪用了二十多萬公款,沒有絲毫改善自己的生活,卻給了很多很多流浪貓狗“溫飽"的夜晚。
看到那些微博的時候,姚悅月的心裡暖暖的。
她也愛貓,她也愛狗,她愛一切外觀上不會引起她恐懼或者噁心的生靈。但是在她心的暖暖裡,總還夾雜著那麼一絲異樣的感覺,那似乎是一種強迫症。
姚悅月會想這些給流浪貓狗以愛的人,如果有一一個流浪的人蹲在街邊的寒冷裡,像流浪的貓狗一樣骯髒,他們會把他帶回家,給他以溫暖,會哪怕僅僅只是走到他蹲著的街邊對面那家小店,買一碗可能裡面會有頭髮絲的麵條,給他以飽食嗎?
姚悅月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慚愧著,因為姚悅月在苛責別人的愛心,而且她自己也不曾收留過任何一個街邊流浪的人。她也擔心他們的傷害,她也抗拒他們的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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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姚悅月不再慚愧了,因為她真的收留了一個流浪者。
那天,從家教的第三家出來,夜已經很黑了。天上稀稀落落的星,在城市破碎萎靡的路燈暈散的光霧之上,努力地眨著疲憊的眼睛,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姚悅月很冷,用力抱著自己瑟縮在街邊等待計程車,就在這個時候,只孤獨的輪胎從遠處的街邊慢慢地滾了過來。
那是一隻巨大的,應該是大型貨車才會使用的輪胎,它的寬度使得它即使脫離了貨車,也可以獨立滾動著而不會傾倒。但是現在是深夜,陰冷空曠的大街上,一隻沒有動力的輪胎,慢悠悠地流浪在城市冷硬的水泥地上,這場景,卻陡然讓她的頭皮麻了起來。
姚悅月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抖,但她不敢跑,因為它可能只是被什麼人在她自力不及的地方推了一把,所以才滾了過來,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個人追上來再推它一把,她如果這樣被嚇跑了,就太丟人了。
姚悅月嘟嘟嘴,吐出自己剛剛一瞬的恐慌,目光卻控制不住地仍偷偷盯著那隻輪胎。
讓她想不到的是,輪胎本來在街的另一邊,姚悅月看著它的時候,它似乎也看到了她,竟然轉頭拐彎,向著她的方向滾了過來!
姚悅月剛剛冷靜的心狂跳起來,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那貌似慢悠悠的
輪胎,很快來到了她的面前。
然後,它停住了。
這是一隻有意識的輪胎嗎?姚悅月氾濫的想象力瞬間讓恐懼重新充斥了她每一個細胞。是不是這是一隻出過車禍的輪胎,它碾死過一個怨氣很重的人,現在那個人的鬼魂就住進了輪胎裡面,驅使著它夜夜遊行?是不是橡膠廠打死過一個工人,為了毀屍滅跡,直接把他製造成了輪胎?
姚悅月感到自己後背上的雞皮疙瘩顆顆粒粒地長了出來。
姚悅月小心地走到輪胎側面,想要看看它裡面的內容。於是,姚悅月就看到了小孩,那個在這樣晚秋清冷的深夜裡,穿著薄薄的單衣,面色蒼白,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慌、孤獨、不發源於他本意的憂傷和掩飾不住的期望的,瘦瘦小小的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