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板很白,近乎是病態的白。
羽嫣想,明明他小時候還是有血氣的,哪怕當年他受傷極重。
什麼時候竟是成了這副模樣。
女子沉默下來,一瞬間空氣安靜的過分。
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以及風夙偶爾因為被舒緩靈力療傷而洩出的輕哼。
視線膠著在風夙背部的傷疤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盯的時間太長,風夙忍不住側了側身子。
欲蓋彌彰。
他是知道自己身上的疤痕的。
從前他不曾在意過那些縱橫醜陋的疤痕,但現在,被師尊這麼看著他突然介意了。
“師尊,好了嗎?”
風夙直接回轉過了身體,他面朝羽嫣。
也不管對方回不回答,趕緊拉上衣服將傷口遮了起來。
“風夙,是為師的錯。”
羽嫣收攏指尖低緩道。
他本可以不用戴面具,是聽了她的話。
他本不需要遭受這次無妄之災,是被她傷的。
……
“可還記得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刻進神魂的傷疤。
這是羽嫣第一次問他。
風夙繫著腰帶的動作一頓,右手不自覺觸上了面具。
輕顫一瞬趕緊收回。
師尊問得是背上的,不是臉上的。
“徒兒不知。”
風夙想他大概是知道的。
此時此刻面對師尊赤果果的詢問,他突然想遮掩。
最好是遮掩的她一點兒也看不見。
看不見他那些不恥的過去。
看不見他沒出息的被欺。
曾經他無數次想像季無野一般,用悲慘換取她的心疼。
他是想要師尊多關注他一些,多憐惜他一些。
但用不堪贏來的,似乎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