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嬌香與錢媽媽二人,聽她開口,立刻就收起了面上的情緒,轉向了阮凌薇,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喜悅之情。
看的阮凌薇更是疑惑重重。
“前輩,古懷明是我弟弟!”古嬌香雙眼放光,看著阮凌薇激動的開口。
阮凌薇微微皺眉,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激動的,古懷明本來就是她的弟弟,雖然同父異母,可是血緣上,還是她的弟弟不是,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怎麼就這般激動了?
古嬌香牽出來阮凌薇面上的疑惑,心思一轉,知道她是沒有聽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趕緊衝她解釋:“前輩,我的意思是,古懷明是我的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是我孃親懷胎所出的親生兒子!”
這麼直白明瞭的話,阮凌薇是徹徹底底的聽明白了,向來平靜的面上立刻露出了一副震驚的神色,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你是說,那個娃兒,不是張氏所出,而是你孃親的?”阮凌薇顯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抓著古嬌香的肩頭,驚奇的問。
古嬌香抿著唇看著她,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阮凌薇見狀,突然鬆開她的肩膀,神色變得有些低迷,像是很無措的樣子,在古嬌香面前來回踱著步子,好一會兒才揮揮手,是以錢媽媽和冬華離開。
等到二人離開,屋子裡只剩下古嬌香後,阮凌薇突然坐到古嬌香面前,拉著她的手,臉色甚是凝重的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同我書說說,怎麼憑白無故的,你就查出來那位小少爺與你是同胞姐弟?”
古嬌香面色很是沉重,並沒有了方才那份激動的心情,她是想到了張氏當年對孃親所做的事,面上就露出一陣恨意,是以當阮凌薇問她之時,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才開口回道:“不是憑白無故的,今兒我在西明湖邊上看到了古懷明,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漏出來腰上的冰花印記,被我瞧見了,我才起了疑心。
後來我讓錢媽媽去打探了一下,看那印記是不是我看錯了,錢媽媽的表情,剛才您也瞧見了,想必這件事是不會錯的,而且我也問過了孃親生產時的事,的確疑點重重,只是我現在不確定,這件事,到底是我爹所為,還是那張氏一早就已經將手伸到了古府來,亦或者是二者皆有份!”
於是古嬌香又將當時詢問錢媽媽有關孃親生產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阮凌薇聽。
阮凌薇聽著古嬌香說著話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她手掌上傳來的握力緊緊的,像是在強烈的壓下自己心頭的恨意。
她心頭頓時生出憐憫之心,很難想象這些年,這對母女在古府中承受這般遭遇,她們卻未能及時出現解救,她這心裡就滿是懊悔。
阮凌薇看著眼前的女娃,本應該是在爹孃的庇護寵愛下,做自己的千金大小姐,到了及笄的年紀,有長輩媒婆說親,可是偏偏她每日都要生活在指指點點中,步步為營的生活在這個小破落院子裡,像個大人般處處算計處處忍耐。
她嘆了口氣,輕輕握了握古嬌香的雙手,開口安慰:“這事我曉得了,你如今有什麼個章程,想怎麼做,只管去做,後面的事,有我們給你打點,不用顧忌太多。”
“自然是要做的,不但要做,我還要做個天翻地覆!”古嬌香突然揚起嘴角,笑的有些邪氣,很是凌厲的開口。
既然知道古懷明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她自然不會讓他在拿捏在張氏手裡,養成一個遊手好閒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離開之前,將古府中的孽障全部清洗乾淨,如若不然,她寧可毀了古府,在為孃親和弟弟另尋他處安身立命。
突然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去香廬小考,古嬌香知道自己今兒做的事情太少了,思慮再三,她突然開口向阮凌薇請求了一件事:
“前輩,勞您一件事,幫我放個話出去,我要為了孃親的毒,尋五毒谷向神醫,只要向神醫願意為孃親解毒,不管什麼條件,香兒都會以古府的名義,無條件答應!”
這種事情,對於阮凌薇來說,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然後她要走的,就是等到明日香考結束,再將當年孃親生產時發生的事情,不遺鉅細的查探一清二楚,到底他的父親,還是張氏在其中做了什麼。她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然後將弟弟奪回來!
阮凌薇對於她的這點小要求,自然是點頭同意,只是不知道她此番作為意欲何為,明知道向神醫失蹤已久,為何還要求到他的頭上。
他不知道,可是古嬌香卻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在向神醫身上,而是他的兒子向浪。
年前與向浪的短暫接觸過,她便知道向浪為了找到自己的父親,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這個線索,只是她不清楚此事向浪身在何處,想要找他,只能利用這個法子,想必等到這傳言傳到他的耳朵裡後,自然會思考一番,只要他能找上門來,她自然就有把握讓向浪出手救出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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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知道了,明兒一早我就吩咐人去做,眼下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吧,明兒不是還要去陽城香廬?”阮凌薇看著古嬌香面上神色如常,除了一開始的激動後,並沒有其他的情緒表現出來,心思一轉,也沒有去打探古嬌香的用意,反而開口勸她早些歇下。
古嬌香懸了半天的心,眼下真相大白,又與阮凌薇做了近一個時辰,確實有些乏了,聽了阮凌薇的話,順勢點點頭。
想著明日香考,對她來說,應該不會太難,是以待她送走阮凌薇後,收拾妥當,又吩咐好冬華和錢媽媽,明早定要準時將她喚醒後,就自顧的睡下了,絲毫沒有考生前一夜的緊張不安。
她這一夜睡得好眠,可是另一個院子裡,卻有人翻來覆去睡不好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古府的二小姐古靜香。
明兒她也要去參加想考的,雖然平日裡有府上的調香師傅授她習香知識,偶爾也會被她爹指點一番,要說這種牛刀小試的考題,對她也不算難事,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緊張不安,這份緊張不安,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早上,她攜帶著事先準備好考試所需的物事,登上馬車之後。
“孃親,怎麼還不走?”古靜香與張氏上了馬車,見馬車還未動,立刻不解的問。
“再等等,沒看那邊的馬車還是空的?你爹說讓你娘帶著她一起走。”張氏衝著馬車外努努嘴,一臉的不屑。
“等她做什麼?她去不了才好!”古靜香聞言,立刻冷著臉,氣沖沖的抱怨起來。
“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舔著臉上趕著去參加香考,她就不怕丟了古府的臉?”古靜香嗤鼻冷哼,她可是知道的,那個小賤人從來就沒有習過香,府裡也從來沒有為她請過教習先生,充其量也不過是從他爹的書房裡拿過基本香書來看看,能學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