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嬌香指派著冬華領胡大夫去瞧冬月,分明是在給冬華找了一個脫身的藉口。
以古德元對自己小女兒近日來秉性的瞭解,根本不用古嬌香與冬華再多說什麼,他都知道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因她而起。
想到自己剛才剛一出府就聽見那些謠言,驚得他以為又出了什麼事,這才匆匆隨著胡大夫一同過來瞧瞧,結果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就是個丫頭生病!
古德元怒火中燒,狠狠的瞪了一眼古靜香,才將視線轉到身後的胡大夫身上,有禮囑咐道:“有勞胡大夫了。”
“應該的。”胡大夫謙虛一回禮,古嬌香立刻給冬華使了個眼色。
冬華見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胡大夫跟前,做請狀:“胡大夫,奴婢這就帶您去冬月那瞧瞧。”
邊說著話,就將胡大夫往冬月的屋子領了過去。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古嬌香與古德元父女三人,古德元按壓著火氣來回打量了一眼兩個女兒。
古嬌香低垂著頭,看似事事不關心,可是見她偶爾那手指蹭蹭眼角,又好像是對之前那些個謠言耿耿於懷的樣子,到底有些於心不忍,繼而將帶著怒火的視線直直的戳向站在一旁,無所事事,搖頭晃腦的古靜香身上。
古靜香自然是瞧見了古德元瞪著她的目光,先是有些心虛害怕,可是也沒瞧見古德元衝她發作,立馬就有恃無恐起來,繼續搖頭晃腦的四下打量。
不過等到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古嬌香身旁的梳妝盒上時,突然心頭一緊,稍稍的緊張了一下,不安的往古德元那邊瞄了一眼。
差點她就忘記了那瓶桂花香膏的事情,雖然孃親說胡大夫是信得過的,可是萬一被他查出來冬月的病因,那她可就慘嘍。
唯恐事情敗露,她眼神骨碌骨碌的轉了幾轉,突然衝著古德元開口:“爹啊,孃親這幾日總是對我說眼下就要到了小香考的日子,她要拘著我多看看香書,正巧女兒這裡有些問題看不懂,可不可以請爹指點指點啊,我知道爹爹書房裡也有好多香書,您帶我去找兩本借我看看好不好?”
古靜香原本想著自己先離開的,可是又覺得她離開了,她爹不走,到時候若是冬月哪裡的問題萬一捅到這裡,被她爹知道了那盒香膏是加了料被冬月用了的,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她巴不得古德元也離開這裡。
等到她爹和她都走了,管她這裡出什麼問題,天高皇帝遠的,有她娘在,她就不信這小賤人還能鬧到她爹那裡去。
說著話,她就往古德元身邊走去,一臉好學希冀的看著古德元。
古嬌香垂著眸子,面上平靜無波,心底卻是嘲諷連連。
她敢肯定古德元聽到古靜香好學之事,定是歡喜的很不得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至於剛才她去請大夫惹出來的亂子,怕是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誠如古嬌香所想,古德元本著就偏寵古靜香,眼下聽說她要學習調香,頓時面上一緩,剛要開口應承下來去書房拿些香書給她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冬華匆匆闖進屋子裡來,衝古嬌香使了個眼色,喚道:“大小姐!”
冬華站在門口,面露焦急,看了一眼古德元和古靜香後,就不說話了。
“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古德元因為被打斷了自己的話,心中不喜,面色陰沉的衝著冬華斥道。